昶月楼大堂里,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但此时台下看客们的视线,都被靠近水池边方桌旁发生的一幕所吸引。
身着湛蓝色圆领锦袍的男子怀里搂着美娇人,满脸得意地看着被人压了跪在地上的男子,嗤笑道:“就你这废物样,还敢跟我斗?”
地上的男子满脸愤恨,挣扎着想站起来,奈何胳膊被人扣住,动弹分毫,胳膊似被人卸了一般生疼。
“这不是定远侯府的嫡长子萧远吗?”
“嫡长子又如何?他亲娘死得早,继母嫁进定远侯府,先后给定远侯生了三个儿子。听说他幼时从马背上摔下来,脑子就不太好使……”
虞桑洛从楼上下来时,正好听到几人的议论声,打开折扇遮住半边脸,八卦地跟旁边的男人打探:“见过诸位,不知那边坐凳子上的那个,是谁啊?”
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堂堂侯府嫡子,想必身份也不简单吧!
被问到的几个男人回头看了虞桑洛一眼,其中一人昨日也去了国公府赴宴,一眼便认出了虞桑洛,推开挡在前面的同伴,凑过来拱手见礼:“见过桑公子!”
这人盯着虞桑洛身后左看右看,像是在找什么人。
虞桑洛心领神会地用扇子指了指楼上,那人抬头往虞桑洛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二楼窗口内看到了一袭月白色长袍的闻景安。
“您初来盛京有所不知,那位,是定远侯府的三公子萧哲。”男人看着不远处抱着美娇娘坐在凳子上的男人,给虞桑洛介绍道。
“三公子?”虞桑洛眉头抖了抖,睨向被强压着跪在地上的萧远,眼中尽是讶异,“这是……做弟弟的逼兄长给自己下跪?”
旁边的男人笑叹口气,道:“我看那萧哲,压根儿就没把萧远当哥哥看。”
见虞桑洛拧着眉,男人问道:“桑公子知道蔺安王吗?”
虞桑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但面上还是装着不知道。
男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萧哲正是蔺安王手下的人。”
换而言之,也就是太后党的人,虞桑洛蹙眉看着萧远身旁两个狗仗人势的家奴,又想起想起前不久在昶月楼被姓陈的冤枉刺杀蔺安王的事。
那日闻景安已经因为她得罪过太后的人,今日断不可再多管闲事,给师父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虞桑洛默默从围观者中退出来,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却愈发清晰地能听到萧哲当众折辱萧远的恶毒言语,也能听到萧远被打后闷哼的声音。
打小爹娘就教过她一个道理,身为强者,不能恃强凌弱,面对弱者,该保护他们才是。
在梧州,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强者,可此处是盛京。
虞桑洛垂着头长叹口气,随即又想到,要不要出去换身衣裳,再将自己的脸遮住,然后以神秘侠客的身份亮相,狠狠把那个欺负人的萧哲暴揍一顿?
“公子!”
虞桑洛闻声抬头,怀陵不知何时从楼上下来了,他回头瞧了眼仍站在楼上窗下的闻景安,小声道:“二爷让我来给公子传话。”
怀陵走近了小声道:“二爷说那边的萧远,对公子有用,可以对他施恩。”
听到这话,虞桑洛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折返回去,尝试着从围观的人群中挤进去,再次找到方才和她说话的男人。
“我适才忘了问,这萧远缘何会被萧哲这般欺负啊?”虞桑洛问。
男人看了看左右,凑近过来低声道:“看来您还没见识过真正的昶月楼,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听到这话,虞桑洛兴趣愈发浓厚了,“什么意思?”
男人道:“方才,萧家兄弟俩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