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在商量,倒更像是一种居高而下的审判,这好像是十殿阎罗对生前已经屈死的鬼魂作出毫无感情的判决一般。
萧楚寒的声音
就这样,好像一个自带回音的幽灵一样,在容萱萱的耳边不断旋绕了好几阵,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缓慢的转身死死的盯着他。
“你刚刚说什么?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她忽然很快速的上前走到两步,便一下子扑进了萧楚寒的怀里,任凭他怎样的抗拒抓着她就是不肯松开,就像口香糖又像个牛皮糖一样紧紧地粘在他的身上,然后便开始了急风暴雨一样的哭泣。
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当听见他用这么沉缓而严肃的声音宣判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大限将至死期已经来临了。
以至于眼泪鼻涕什么的简直要来的不太容易,就像是开了开关又关不上的那些洪水一样,决堤而出。
如果这个是玩笑的话,未免也太恶毒了。
如果这不是玩笑的话,那就无异于是凌迟一般的死刑。
但是两者选其一,她当然还是愿意选前面的那个。
“我做错了什么啊我不就是没怀孕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吓我?你刚刚真的有吓到我啊,呜呜呜呜呜……”
她死死地趴在萧楚寒的胸膛上,然后手指用力的抠进了他的肉里,好像要把整个身体嵌入到他的身体里面一样,怎样都不肯放手。
男人的身体一直都是僵硬着,还带着一种由内而外的抗拒,萧楚寒沉默了一小会,任凭容萱萱那样哭着。
然后他发挥了自己作为一个男性的生理优势,用自己的大手拎小鸡一样的把容萱萱从自己的身上拎开。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漆黑的双眼中带了一点厌弃,然后淡淡的开口说道:
“不是说的很清楚了,离婚。”
容萱萱就像个被人死死蹂躏了的,已经快要枯萎的花朵那样,神情呆滞的看着他,然后看着萧楚寒转身从那个茶几下面的抽屉里面抽出了一份文件,接着便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我拟好的协议,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
他看她丝毫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于是又转身将那份文件放到了茶几上。
他扭过头来,在她的视线里留下了一个雕刻般的侧影。
“我希望你可以尽快的签字。”
容萱萱张了张自己的嘴,可是现在喉咙里面却呜咽呜咽的,连鼻涕都还搅和不清楚,更别说张嘴回答了,她看见萧楚寒将那笔放在合同上面,便大跨步地和自己擦身而过,消失在那空旷的走廊里。
然后耳畔传来一声清晰可闻的响声,就好像她的世界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