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小碎步挪到正脸对住他,细白细白的食指在唇下轻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盯着双刀,犹豫半刻才说:“是不错……挺好……”
“送你。”倒不与她拿腔拿调,这一回痛痛快快,就是一个字——送。
他如此大方,月浓却犹豫了,她到底还是好人家的姑娘——要脸。
“这……不大好吧……”
“有何不可?只要你喜欢,天上的星星我也能去摘。”
甜言蜜语好风景,顾辰数着叶子牌杀过来,“正好要天黑,你摘一个我看看。”
傅启年气闷,“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
顾辰道:“□□鼻孔!”
傅启年不理他,决心回到正题,主攻月浓,“你试试,看喜欢不喜欢。”
拿到手里还能不喜欢?顾云山躺在床上再翻个身,心里念着,余月浓那破德行他还能不清楚?看见好东西就挪不开眼,更何况是白送,说什么她都答应。
傻妞,哼,蠢死好了。
他笔直笔直躺平,硬在床上像一具僵冷的尸。
傅启年继续哄她,“你于我有救命之恩,只当我报恩就是。”
“可是你已经报了恩好多回了。”
“那都不算,你不喜欢变都不算。”
“不好……我娘不让我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她瘪着嘴,还在犹豫,“要不,我也拿点儿什么跟你换?”
正中下怀!傅启年恨不能蹦到房顶去,但是不行不行,必须克制,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掉链子,绷着脸,表情务必郑重,言语务必平实,告诉各位看官,我是老实人呀。“这……还请姑娘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好生警惕,连身体都稍稍后倾。
“姑娘今后能不能不再处处躲着我?”见她面有难色,便要乘胜追击,要装可怜,装委屈,恰当示弱,女人们都爱这一套,“我一片赤诚之心,别无他求。”
“好……”好字还在嘴里,就有人披头散发闯进来,不冷不热地横插一句,“好什么好?”
人人回头看他,敞开的门,他逆光站着。满头青丝铺开来,在夕阳血色微光下染出闪耀的红。
肩上依然是宽大道袍,日夜交替时才有了风,悄悄吹开他衣摆。一缕发落在胸前,遮住眼尾,留下欲语还休的万种风情。是堕入魔道的仙,修成正果的妖,混杂着明与灭,正与邪,亦光明亦奸狡。
然而在月浓眼里,他就是大哥的妖精小妾,二哥的婀娜相好,又美丽,又刻薄……
时时处处讨人厌。
“一柄刀就收买你了?好歹是诗书礼仪之家,拿出点大家闺秀的做派成不成?”
一句话,噎得人两眼翻白,年纪大一点,直接要气死当场。
月浓道:“大白天衣衫不整就跑出来,顾大人又是什么做派?”
顾辰道:“企业强行展示肉体。”
顾云山冷着脸走到月浓与傅启年中间,经过傅启年时还假装不经意地撞翻了一生老友,鼻孔朝天对着月浓,“刀有了,剑是不是不要了?想亲自还回去?还是想让王府的人上门来取?”
“你——你就会威胁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傅启年疑惑,“王府是……”
顾云山头也不回,“王姓员外,倒卖药材的,正巧给她送点儿补补脑。”
月浓最后再往鸳鸯刀上看一眼,偏过头狠狠瞪顾云山,“不拿了,你满意了?”一跺脚要走,到门边又倒回来,“死娘娘腔——”
一击即中,剩下来只用双手环胸闲在一旁看他跳脚,一时间,眉低眼高,气得要升天,你你你你个好半天,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