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的语气有些着急。他眼里满是无奈和不解,他觉得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陆三牛的疯病是那样的严重,一个疯了的老头怎么做出下毒这样的事呢?
同时他对夏宝珠来问这件事也有些不满,差点就脱口而出地说:“您也是见过陆三牛发病的样子的,看他那样,他会是凶手吗?”
十七的态度夏宝珠很是理解,一个自己看护的病人被当作了嫌疑犯,自己也被连累困在了狱中,换了谁也是心里不快的。
加上自己这么个知道陆三牛病情的人也要来问,明摆着怀疑嘛,他当然心里会生出不满和气愤。
“十七,我也不是怀疑你们,”夏宝珠言不由衷地说,“可是你也要明白虽疑罪从无,但也还是要审问过后才能辨明真相啊。林知县自觉胡安的告发有诸多疑点,但有人告和没人告是两码事,我相信他是尽力给你们安排了好的牢房了。更何况他是个兼听的清官,否则也不会叫我来询问你们不是?”
十七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心中还是有怨,说道:“要我说的话,我在京中遇到过不少贼喊捉贼的戏码。搞不好就是那个胡安自己杀了自己主人,又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为的是引人耳目罢了。”
夏宝珠说道:“但他有一点没想错,你们确实是想杀了阎凌盛不是吗?尤其是你。我在珍珠那里听说了,你跟了他们一行人一路。对吧?”
“那她肯定也告诉你我同那个胡安是交过手的喽?”
“没错,不过说真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接受了这个任务。你看起来很年轻,也不像是很有经验的刺客,”说及此处,夏宝珠忽地咧嘴笑了,“我猜,是报酬丰厚吧?”
“是也不全是。总之,我的头要任务是送陆三牛回乡。”十七扭头看了一眼沉睡的陆三牛,“掌柜的姐姐,您是要问我些什么呢?”
“我想先从陆芒种的案子问起。”
十七听后只是一愣,却并没有很吃惊,在思考了一会儿后。他说道:“陆芒种那件案子啊……”
看他神色似有犹豫,夏宝珠有些不安地说:“十七,这个案子是不方便说吗?”
“不是不方便说,”十七摇摇头,说,“在京城,陆芒种的案子都已经是家喻户晓了,刚发生那会儿可以说京城的老百姓几乎都在讨论这件事。朝廷官府也没有禁止谈论这件事,所以并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只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我又不是直接接触这个案子的官差之类的,只怕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反倒耽误了你们调查。”
“这你放心,记得多少说多少便是。至于调查,你只需相信我们会秉公执法就好。”
“我自然是相信林知县会秉公执法的,多次的审问也没动刑,而且他还能叫你来慢慢询问我,足以说明他是个谨慎的好人。只是我自己,至少,希望能够更审慎一些,以免延误了时间,叫陆三牛的病给拖严重了。”
十七眼里的担忧不是作假,他掖了掖陆三牛的被角:“这可是我第一次出护送任务,我是真不想搞砸了。”
“十七,若你信得过我,这件事我一定会尽快还你们清白的。我知道口说无凭,你不会太信我,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是林知县特意拜托我来查这件事的,若我真是无能之辈,也不会叫林知县上门来请了不是吗?”夏宝珠语气坚定,“所以还请你千万信我。”
十七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说:“我是真不知道陆芒种的案子里还有多少不清楚的地方。我虽只随几位师兄瞥了两眼卷宗,真的是一目了然。阎凌盛强占民女,逼死良民,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十七,我记得你提过你曾经呆过济世堂,那陆三牛又是济世堂的老仆。你既然认识陆三牛,那你同陆芒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