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暗:“后来看他在反扑的世家身上栽了一个大跟头,我心里不是不快活的,可到底……同为沈氏皇族,难道他输了,我就能好过吗?”
“我一直以最挑剔的心态观察皇兄的这几个儿子。大皇子沈凌风自从郭皇后被废就断绝了以正统途径继位的可能,可郭家虽然倒了,其他世家尚存,他背后的力量正是皇兄一直想废而不能废的存在。你也知道你父皇那个人,杀个儿子对他来说不是很困难的选择,但沈凌风至今没死,虽然看起来几乎是个透明人,却拥有随意出京的权利,这便是多方平衡后的结果。但他从未有一刻放弃对那个位置的追求,而且手段阴险毒辣,性格阴沉不定,常有疯癫之举,如果真的让他把皇位弄到手,那么沈氏先祖打下的江山过不了多久就会毁于一旦。”平阳王说了很长一段话,嘴巴干涩,我适时地递给他自制的薄荷清毒丸并一个水囊,得到了他一个复杂的眼神。
眼神复杂,但平阳王到底还是吃了,润了润嗓子,继续娓娓道来:“而其他人……死了的就不说了,老二虽然也有点小心思,但他努力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先帝封出来的那些勋爵人家现在基本没有能拿的出手的人物,沈凌风都不屑于拉拢的蜡头银枪、花面儿草包他却当个宝,实在可笑的紧。老五前些年蹦哒的欢,还不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被圈禁后人基本也废了,一门心思闷在府里和姬妾们生孩子。至于老七……并非我看不起他,他的手段和沈凌风比起来实在太过稚嫩。他十五岁开始上朝听政,除了宠爱,该有的权利皇兄一样没少给他,压制老二那种货色是够了,可一旦对上沈凌风的暗刀子却没一次是赢的,若非皇兄暗中派人跟在后面周全,还有温家得力的缘故,恐怕下场还不如老五呢!”
我似笑非笑:“所以王叔是想着,待陛下殡天,皇子中若真的没有能和沈凌风打擂台的,就自己上去是吗?”
平阳王坦然地承认了:“是有这个想法,反正老五儿子多,我与月娘大概是不会再有子嗣了,从老五那儿抱个顺眼的养又不是难事。”
我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是对平阳王,也是对沈凌风:“想来,王叔的想法他心里也很清楚。说是合作,其中还是算计多。这次的血月食对于沈凌风来说原该是稳赚不亏的买卖,都是皇族人,谁不懂谁呢?放出虫五,若能杀了王叔自然好,如若不能,也是虫五自己的私怨,与他无关。”
在这双深邃的暗红如宝石的眸子的注视下,平阳王久违地感受到了一股从心底攀起的寒意:“是我自以为是,中了别人的计谋还不自知。”
他总以为沈凌风对自己是有几分顾忌的,观沧澜,也就是萧煜衡摆出来的态度也一直加强着这种认知——为了不把自己得罪狠了,观沧澜甚至会派人潜伏到七皇子沈清身边救治高璃,就是这种错误的认知,令沈宣泽失去了反应的最佳时机:“今日若非是你叫来了唐东山,我与月娘恐怕都……”
我不敢居功:“这个我也很意外,本以为杀手堂能借到的只是点苍山的普通弟子,没想到竟是唐东山亲自前来。”
我从青禾的口中猜到了班莒留有后手,又从独孤虚白对姜夙萤的照拂明白点苍山对现在的情况有些准备,那个烟花是青禾交给我的,杀手堂召集门人的信号,如果今日不是唐东山,死的人一定会非常多。因为按我的估算,青禾带来的人在虫五手底下最多能保高璃和摩朔伽安然无虞,其他人都只能各安天命罢了。
平阳王摇头:“到底是我欠你,还欠你良多。若非我当年生了妄念,如今你也有不输于老七的外家,也不会流落在外,至今不能名正言顺地归京。”
“外家……外家啊……”我微微仰头,轻叹一声:“王叔至今还以为,自己只输在外家么?”
“王叔,侄儿只问您一句,始皇一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