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他拉开书桌下面的暗格,把里面的碎银子揣了一把鼓鼓囊囊地塞进了荷包里,黄金?玉器?都带不走了,幸好他有随身携带银票的习惯,只要能逃出去,靠这些银票和碎窠子,省着些也够用半辈子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那个掌控着自己小命的人,怎么就能让卫明玦出来了呢?听说卫明玦手上有那群刁民的状纸,上面清清楚楚写了自己的名字,那人要是能拦住卫明玦的信倒还罢了,要是拦不住,自己就算不死在他手上,国法就不会放过自己。
他匆匆写好一份密信,上面说自己所做的一切事都是宣城知府陈项肇示意的,自己被胁迫,为保性命不得不远遁他乡,管他七皇子会不会信,总之背锅的人他已经选好了。一个知府大人,总比自己小小一个师爷分量重,说出去也更可信一些——要不是有长官命令,抄家灭族的事他怎么敢做呢?
对不住了,大人!
他最后看了一眼墙壁上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兼同乡亲手给自己作的画,推门头也不回地往衙门外奔去。
“师爷好,”不知情的衙役还在向他打招呼:“您出去办事?”
“是啊,”他换上了平日那副神态:“大人有事吩咐,叫我速去速回。”
“那您就快去吧,”衙役殷勤地叫人敞开了大门,门外,是陈知府和一众奉七皇子之令待命的禁卫军。迎着师爷不敢置信的惊恐神色,衙役不改殷勤,笑着说完了后半句话:“正好,大人就在外面等您呢。”
陈项肇的双目中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悲哀:“世隆……我没有想到,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