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年轻和尚,一个是身上有些功夫的男人,就是那天救你上岸的人,他们就住在书房里,老爷让你得空去道谢呢。”
“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给些个银钱得了,犯得上劳动我?多事。”翟狯不满道:“难道翟狯这点小事还处理不好?还住进来,别是看我们家富贵赖上了吧?”
丫鬟摇头:“这倒不是,那个男人救人时磕伤了头晕了,翟狯是亲自把他们请回来的。老爷也对那和尚青睐有加,聊了一会儿就要请他办法事呢!”
翟祎寻思了一会儿,突然问:“那和尚长得怎样?”
丫鬟吃吃笑道:“不怎么样,也就是看的过去罢了,不及你一半英俊。”
“那应该就是做法事,也好,给我除除晦气!”翟祎搂着丫鬟,像是偶然想起来一般随口道:“对了,一会儿你从我那儿包二十两银子出去给吴家,让他们快点滚,不许再在长青湖这一片待着,少爷我光想到他们都晦气。”
“二十两!”丫鬟不高兴了:“用得着那么多嘛!撵就撵了,他们也配!你是不是还念着吴苇儿那丫头呢!”
翟祎看她扭身要走,赶紧哄道:“好歹肚子里揣过货,什么都不给就撵人,以后谁还肯跟我?你心里不翻嘀咕吗?好宝儿,你听我的话,快去吧,我再给你包个红封,赶紧把他们撵走,听到没?”
“知道了知道了,少爷就是心善。”走廊上渐渐传来脚步声,丫鬟道是翟老爷回来了,不敢再纠缠,起身整了整凌乱的衣领,最后给翟祎抛了个媚眼才走。
“别怪我。”翟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隐隐和几年前的某个鲜妍少女重合,在心里轻轻道:“别怪我……我连自己都保不住——我保护不了任何人。”
门被下人拉开了,果然是翟老爷。翟祎本想站的挺拔些,谁知被亲爹的目光一扫,刚从丫鬟身上积攒的勇气和信心一泻千里:“……老爷,儿子来给您请安了。”
“逆子,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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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他的手能动了!”袁大夫兴奋地看着我将针一根根拔下:“估计再来几次,他就能动了!”
我松了口气,对袁大夫道:“辛苦了,刚才情急冒犯,还望见谅。”
“不,是我才疏学浅啊,白长这么多年,连针都不敢给人扎,都是混日子罢了。”袁大夫捋着胡子,看着床上的程村长叹息:“你不知,我来这里之前一共就当过三年的学徒,余下全靠自学。平日里抓药都心惊胆战地怕错,怎么好意思怪罪真正的大夫呢。”
“自学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已属不易,施主又能准确认识自己的能力,已经很好了。”我安慰了他几句,突然想起了件事:“袁大夫是经常来给程家开药吗?”
袁大夫一怔:“你怎么知道!翠兰告诉你的?”
我抿唇一笑,没有回答他,任他自己理解。
根本不用问,程家没有孩子生活的痕迹,长随又说程家收养过闫娃……很明显,程历和翠兰没有自己的孩子。撇去江湖人不说,这个年代的人大多还是早婚早育的,翠兰年仅三十,程历比她更年长,正常情况下孩子都快能议婚了,又是在乡亲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村里,他们怎么可能不着急?
“因为生不出来娃儿,翠兰被笑话了将近十年,村长也急,请我常常给她调养身体,可我才疏学浅,怎么都没把出来她身上有什么问题。”袁大夫在我耳边悄声道:“其实我也怀疑过是不是程历的问题,又怕说不出来一二,反而把人得罪个彻底,毕竟程历眼瞅着会是下一任村长,要是把这种隐疾说出去,哪个男人抬得起头来呢?”
“在村里,没儿子就是抬不起头,哪怕是下任村长也是一样的,他又不肯找别的女人,说只要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