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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约(2 / 3)

班?”

楚赦之更正他:“还得听他唱一段,不然怎么知道好坏?”

班主笑了,细碎的褶子菊花般聚了起来,他从背后掏出把扇子在手里摇:“公子,听我们晓棽单独唱一曲,可远不止六两这个价,至少”他比了个数字:“得这么翻几番。”

楚赦之与班主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没请问班主怎么称呼?”

“鄙姓鲍,鲍覃止,公子叫我鲍班主即可。”拿到银票,班主的笑都真诚起来,虽然楚赦之觉得他还不如不真诚的好,因为他现在真诚地让楚赦之觉得有点恶心:“最多半个时辰,公子在此稍后,晓棽得准备一下。”

班主起身离开,门口侍立的打杂的赶紧跟上,等下了楼,打杂的才跟班主说小话:“那老婆写的词出来嫖,这人也太贱了吧?”

班主捏着银票,嗤笑一声:“男人嘛,没几个不贱的,总归是我们赚,管他呢。”

————————

“我知道了,一炷香之后把他请进来。”

造价不菲的铜镜清晰地映出他的脸,眉目疏秀,端庄靓丽,他却觉得下面的骨肉已经腐坏溃烂,发出阵阵恶臭。

纪晓棽闭着眼睛在镜子前坐了一会儿,突然感到无比的恶心,他深吸几口气,匆忙的从妆匣最底层的暗格里掏出了一张半旧的锦帕放到鼻端,是墨香,只有这墨香,才能令他彷徨的心安定片刻。

他提笔欲写什么,却又放下——不行,他不能再去找那个人,但他无法停止,因为那个人有那种眼神,和师父一样的眼神。那不是善良、聪明、温柔或类似的眼神,而是在他自己都还没形成思绪之前就能读出他心思的眼神。那眼神看见真实的他,却仍然喜欢他。

师父已经走了快十年了,他也熬出头了,从破旧的、总是充斥着汗味和尿骚味的耳房里,到现在这个雕梁画栋总是熏着昂贵香料的房间中,天差地别,他却觉得自己只是从囚室搬到了监狱围场。他是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的?什么红角儿,他分明是被豢养的暗娼。

他曾是渔民的儿子,从小到大,他从未否认过对这个身份的厌恶,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们总觉得平民的生活有多么平淡温馨,没有勾心斗角平淡是挺平淡的,但温馨?算了吧,争食、挨打样样不缺。说什么宁愿生在寻常百姓家,说这种话之前,他们为什么不把自己以前吃的那些一碟就够寻常百姓劳作一年的点心从嗓子眼里抠出来、把那些锦衣玉食养出来的肉从身上挖下来?无病呻吟,虚伪做作的恶心。

他是不是个没心肝的人呢?纪晓棽想,也许是的吧,因为在知道那对生下他的卑贱的渔民夫妇在暴雨中身亡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难过而是释然——他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家了,没人能从道德上打压他,无论他之后做出什么事都可以算在“逼不得已”这四个字身上。他连夜收拾包袱离开,谁要管那些只会嚎啕大哭,除了吃就是拉的弟妹?他要把自己卖个好价钱,他要摆脱噩梦、罪恶感和鱼腥味,他要活的像个上等人。

虽然非常瞧不起上等人的无病呻吟,但既然他们喜欢那个调调,他就去学。纪晓棽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尤其是一双眼睛,他继承了母亲浅褐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周围有一圈极亮的光晕,哪怕他蓬头垢面都无法影响这对亮得使人晕眩的眼睛。而在收拾干净、换上戏服后,它们带来的更是事半功倍的效果。撒娇、调情、媚笑、操控、说谎、啜泣他样样做得来,就像他不理解师父为什么不肯张开腿一样,师父也不理解他为什么能轻易打开自己的腿,自然地就像呼吸一样。

可是,该死的,为什么他会感到厌倦!

去穿堂唱戏有什么前途!那些穷鬼浑身上下掏不出一两银子,而他对着达官贵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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