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吸多了五石散,纪晓棽在药物的作用下吃吃地笑了起来:“干我们这行的,管你多清高自傲,外人早就默认了你是个脏东西,换个名头卖屁股的。你要是卖的大大方方,明码标价,也就没那么多事了——死活不肯的也不会被谁高看一眼,只会觉得价出得还不够高,吊人胃口吊久了就生出怨了,怎么样,还不是得罪了人?”
他见楚赦之不接话,随口唱了起来:“柳条娇且柔,丝丝不绾愁。几回暗点头,似嗔我眉儿皱。”
语调婉转暧昧,他脸上的神情却与语调全然相反。他跷起笔直的双腿,用一根手指拨开脸上的头发,神情冷漠地凝视空中:“谁说我没有拿手的呢?只是我拿手的,只能在枕头边儿上唱啊。”
楚赦之没兴趣听这些话,只是道:“你可知他具体得罪了谁?”
“具体?想知道这么多,你不要命啦?”纪晓棽又抽了一口五石散,懒洋洋道:“明日?不,是后日,你去看客满斋的雅座上都有谁,自然就知道了。那些人身边有很多护卫,还有功夫好的江湖人,你要是想找死,不要连累我。”
楚赦之盯着他的眼睛:“你觉得毕罗衣真的死了吗?”
纪晓棽被这灼热的目光烫得走了神,下意识道:“那种情况,很难活。”
“所以你见过他,在他‘失踪’之前。”楚赦之笃定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晓棽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楚赦之上身微微前倾,压下了那杆从一开始就看得他心烦不已的烟枪:“你可以不告诉我,但如果当天你在场,而且做了什么会令你后悔的事五石散能麻痹感官,却改变不了现实,你就这么确定相似的厄运不会降临到你身上吗?”
纪晓棽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认识一个姓范的医者吗?”楚赦之道:“他专门给翟家看病。”
纪晓棽疑惑地看着他:“翟家?长青湖那个翟家?翟汜我以前倒是见过,但我为什么要见他家的老大夫?”
“我可没说过他的年龄,为什么你知道他是个老人?”楚赦之反问。
纪晓棽自知失言,恶狠狠地把烟枪从楚赦之手中抽走:“认识又怎样?以前在毕罗衣手下当学徒的时候找他看过几次病而已。”
“他死了,就在昨晚。”楚赦之不放过纪晓棽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看起来像上吊自杀,他留下一封遗书——我救不了别人。”
纪晓棽呆住了,他的手在颤抖,足足过了一刻钟,他在如梦初醒的再次吸了一口烟枪,来稳住自己哆嗦的手:“之前你说死了两个人,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尤辉,一个叫程历。”楚赦之道:“你认识他们么?”
“不认识。”
楚赦之看得出来这次纪晓棽没有说谎,是真的在疑惑为什么死的会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那天,我刚从台上下来,正在卸妆,有四个身强力壮的打手打扮的人冲进了戏班,那时候我已经住进这个屋子了。”纪晓棽目光放空,陷入了回忆中:“他们凶神恶煞地问我哪些东西是毕罗衣常用的,把屋子翻得一团糟,然后把我的头套起来,全身捆得死紧,带到不知什么地方关了三天,我吓得不行,以为自己要死了,他们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三天之后,班主把我带出来了,我看到了师父。”
“他全身是血,我不知道他死没死,我看到那一片血肉模糊就吓晕了,回来之后,班主让我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说毕罗衣手不干净,去演戏的时候偷东西。所以后来那些人再找我干事儿的时候都会到戏院里来,或者是酒楼,再也不会把人请进家里。”
“范大夫医术很高明我是说,超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