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胡思乱想着,准备去洗个澡,手机忽然响起了提示音。
奕仁心情好,立刻就掏出来看了一眼。
发信人是江静初,来信也很简单,一行字:“陈锡慈病情加重了。”
奕仁脑子“嗡”的一声,犹如火山喷发,所有的担忧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他立刻回复道:“他在骨髓库找到另外配型的了吗?”
江静初回得也快:“没有,配型一般都是近亲比较容易,再找到另外合适的志愿者很难。”
奕仁脑子里滋滋乱响,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锡慈的病严重到什么地步?”
“现在已经加大药的剂量了,人是今天下午送到医院的,如果不乐观,可能要进行化疗。”
奕仁久久没有回复,江静初斟酌了一句:“也许要着手准备骨髓移植了。”
道路是熟悉的路,人也是熟悉的人,可车中的气氛却与从前不同。
奕仁为了缓解气氛,看了眼窗外,故作平常地说:“过两天好像又有一场雪,该降温了,记得多穿衣服。”
娄艺琳忽然想起什么,将一个手提袋放在车载小柜里,那动作非常熟稔,一点也不见外。
奕仁看着什么都没有意识到的娄艺琳,嘴角缓缓勾起。
“汪总,昨天你借我的这条围巾我洗过了,我看了标签,可以用温水洗,我就自作主张,现在还给你,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家。”
奕仁没什么表示,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娄艺琳也不知该说什么,纠结半天,才道:“也谢谢你今天送我去书店,晚上就不必了。”
奕仁依然没什么表示:“好。”
娄艺琳松一口气,扭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范小姐,这个周末有时间吗?”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耳侧响起,娄艺琳愣了一瞬,刚想回绝,又听奕仁道:“如果范小姐方便的话,我会在家里做好一桌菜,我希望有些事情我们能说清楚。”
不是约着在餐厅吃饭,而是在家里,而且现
在奕仁就住在娄艺琳对门,娄艺琳不管什么时候回家,只要奕仁有那个心思,随时都能堵到她,娄艺琳总不能一天都不回家吧?
她可以躲去程野家,可是这样太过绝情,娄艺琳自认为自己与奕仁还没到见面就装陌生人的地步。
不过是吃顿饭而已,也不会掉块肉。
娄艺琳再次抓紧安全带,嗫喏道:“这个周末的话,我有时间,正好我也希望,能将事情都与汪总说清楚。”
奕仁这次唇边的笑容更大,他又十分简约地答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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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艺琳在书店里过了这坐立难安的一天,她生怕晚上奕仁还会在书店门口等她,故而每隔五分钟就要抬头往外看一眼,确认奕仁不在之后就松一口气,可五分钟之后,还会抬头去看。
真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盼着奕仁来,还是不盼着奕仁来了。
直到晚上她比平常还要晚半个小时离开的时候,奕仁不在门口,娄艺琳松一口气的同时,忽然又觉得一口气吊起来了。
什么嘛,嚷着让我给他机会,他又这么三分钟热度,我怎么可能还给他机会?
娄艺琳独身坐上地铁,扁着嘴,心情十分低落,回到家之后,对面房门紧闭,并不透出半分灯光,娄艺琳的心情又沉下几分,打开门,自己进了屋。
这半个星期,娄艺琳都沉浸在这种低气压似的氛围里,一边欣喜着奕仁没有来缠上自己,一边又失落着,为什么奕仁是这么一个三分钟热度的人。
说到底,也不过是她真的还对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