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书站在门外,满脸怒容。
秀瑾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之下说了大不敬的话,连忙告罪:“宁国公,奴婢该死,是奴婢的错!只是侯夫人嘱咐奴婢要护好世子,奴婢绝不敢忘!”
林月同沈君书一同进门。沈让跟在后面,用表情对沈珞瑶说:你完蛋了。
沈珞瑶也是第一次看到沈君书如此生气。
她低着头,有点不太敢看沈君书。
“阿瑶,这是怎么回事?”沈君书语气缓和了些。
沈珞瑶便把她为了让陆景逾和她一起回门,用整个宁国公府作保的事说了一遍。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爹爹,我是能够保证不出事的……”
沈君书轻哼一声:“拿为父的国公府保证吗?”
林月看她一脸不争气:“阿瑶,你怎么能如此任性?”
沈让悄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妹妹,还是你牛。
沈珞瑶挪到沈君书身边,摇晃着他的手臂,可怜巴巴的:“爹爹……”
沈君书拿她没办法,问道:“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我要现在救陆景逾,我不想等到半年后。”沈珞瑶正色道。
“阿瑶!”林月轻斥:“侯夫人已经给出答复了,你不要任性,这不是你能够决定的。”
沈君书也劝她:“阿瑶,莫要冲动。”
沈让和游然坐在一起,两人喝着茶,都没有说话。
“我没有冲动。”沈珞瑶走到陆景逾身边,“你们不敢赌,是因为负不起责任,侯夫人不敢赌,是怕失去陆景逾的性命。”
“可现在-—”沈珞瑶转身对着众人道:“我是陆景逾的妻子,我敢赌。”
既然都是两成的概率,半年后可以,那么现在为什么不可以?
沈珞瑶想保住陆景逾的腿。
一方面是她不忍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变成阴鸷暴戾的反派。
另一方面沈珞瑶猜测,陆景逾醒来后性情大变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源自他的腿。
若是他醒来后没有性情大变,那么以真正陆景逾的性格,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放她离开。
沈珞瑶也在赌。
赌赢了,她就相当于解决了一个对自己最大的隐藏威胁,不用整日担心陆景逾醒来后会对她怎么样。
赌输了……不可能,她不会赌输,陆景逾一定能够醒过来的。
退一万步,若她真赌输了,她还有沈家呢……
只要宁国公府在,就是她的底气和退路。
“我是陆景逾的妻子,我敢赌。”
这句话不仅让在场的人面露惊异,也重重的敲击在了陆景逾的心上。
沈珞瑶,她懂他。
她愿意违抗所有人的意愿,去为他赌这两成的完好。
她心中将他看的如此之重,他之前却那样在心中揣测中伤她,实在不堪。
沈珞瑶是他的妻子,无论她之前做了怎样的事,从今以后,他都不该再误解她。
既然她相信他,敢为他赌,便是这份全心全意的信任,陆景逾也不愿辜负。
那他就为沈珞瑶赌上一赌。
不为那八成的死亡,只为这两成的生机。
赢了,他便在这一年里祈求自己能够醒来。
若是输了……他也会托梦告诉母亲,不要怪罪沈珞瑶和国公府。
沈珞瑶的话让在场的人皆是一震。
是啊,沈珞瑶是陆景逾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也有权利为陆景逾做决定。
沈君书鲜少见到沈珞瑶这样认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