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卷得心零零落落找不着方向。
苏黎歌已经出了房间。
这问题,不需要她作答,他也明了。
关于苏黎歌的资料,只怕还压在他办公桌上。
秦扬风每次看到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都会嗅到透过文字和纸张传来的浓烈血腥和绝望。杜清凡为了救她,整整挨了二十六刀,从头……到脚……
……
走到楼下时,苏黎歌心情已经平复。
时间不早,天井前的平房里早就有人生火造饭了。昨天晚上薛晨提议几个人共同分担做饭的工作,苏黎歌已经煮了两天饭,今天就换成了严小荞和安凌。
天井里沙地踩起来绵软,在她脚底沙沙作响,墙角有些野草钻出,开了零星小花,像个再真实不过的噩梦。
昨天下午她晾在天井里的旧衣服在风中轻轻摇曳着,她匆匆上前摸了摸其中一件衣服。
岛上阳光强烈,风也大,晒了一下午又晾了一晚上,这些衣服早已干透。
她用力拍打着衣服,将风刮起来的沙砾拍下后,才一件件取下挂到自己手肘上。
从窥到秦扬风脖子上的红疹开始,她就已经意识到可能是过敏,这衣服本来就是为他准备的,只是她没想过他过敏得如此严重。
一想起秦扬风,她又怒上心头,狠狠扯下衣服,恨不得将这些衣服当成他抛到地上,重重踏上几脚才解恨。
“黎歌姐,早!”沈束从平房里走过来,冲她笑笑。
“早!”苏黎歌收起脾气,淡淡招呼。
沈束走到晾衣绳另一头,帮她收衣服。
“秦哥呢?怎么不见他下来?”
“不知道。”她扯下衣服,整根晾衣绳都跟着弹动。
沈束打量了她两眼,忽问道:“这是怎么了?跟秦哥怄气?”
苏黎歌手上动作顿住,沈束清澈的眼眸正笑望着她,像看透了她似的。
她老脸一红,暗忖自己有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呵……”他轻笑,见她窘迫也就不再追问,把手上衣服都递给她后,才看向被她扔在地上的草席,“草席怎么丢在这?”
“可能是席子里有尘螨,他过敏了,我拿下来洗洗晒晒。”苏黎歌接过衣服回道。
沈束扶起那卷草席,讶然道:“过敏?严重吗?”
“有点像过敏性荨麻疹,蔓延全背。”苏黎歌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只觉得那红疹格外瘆人,看得她心抽眼疼。
“除了刺痒难忍外,他有没别的状况?”沈束蹙眉道。
听他问得似乎有经验,苏黎歌停在了晾衣绳下。
“目前没有,就是疹子被他挠破了许多,也没有消退的迹象。”
“放心吧,急性荨麻疹虽然严重起来会导致高热等症状,但毕竟是少数。秦哥目前的情况可能是一直和过敏源接触,导致皮疹无法消退,正常情况下一两天就会自然消失了。荨麻疹剧痒,他目前最需要注意的是不能再挠,否则伤口破皮容易感染。”沈束一边说着,一边发现她眉间忧色并未减轻,沉吟了两秒又道,“我在房子左面的小山坡上看到过千里光,用来煮水擦拭,可以减轻他的刺痒,又有解毒抗菌的功效,要不我去采点回来?”
“千里光?会开小黄花的草药?”苏黎歌眼睛一亮,她幼年时得湿疹,外婆就给她用千里光煮水敷过,只是她就听过名字,却不认得草药。
“嗯,就是那个。”他点点头,将草席在地上震震,抖掉了上面沾的沙子。
“你等我一会,我把衣服送上去后就来找你。你带我一起去采吧。”她抱紧衣服就朝楼上跑去。
“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