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清冽,温和,不带有任何的刺激性。
像一杯清茶,也似山涧泉水,淡淡的,又沁人心脾。
他正想的走神,一阵酥痒之意攀上小臂,韩无理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只见周言信不知道什么摸上了他的手臂,“走什么神,刚才问你的听见没有,昨天擦药了没?”
“嗯,嗯?什么?”
见这小子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周言信嘴角扯了扯:“我说,你昨天擦——药——没——有——?”
“这次能听清楚了吗?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周言信歪头抬目,两人视线陡然相撞。
好死不死,正巧看到了韩无理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愣了一神,立马反应过来这小子在看什么,还有闲心调笑道:“我知道我长得帅,但这么直勾勾的,就有些吓人了。”
他这一提醒,韩无理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将视线收回,低下眼:“抱,抱歉。”
“药、已经,已经从王师兄那里拿到了,多谢师兄关怀。”
他话有些磕绊,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若师兄不嫌弃的话,无理愿……”
话未尽,周言信竖起一根食指抵在他唇前:“先吃。”
“有想说的,等下出去再言。”
唇上传递来的温度,让韩无理一时间呼吸都滞了,半晌,才小声吐出来一个“…是”。
他乖顺应下,但人不知道是从刚才什么时候开始,跟周言信几乎挨在了一起,并未完全碰到,中间还隔着约莫两指宽的缝。
韩无理在吃饭。
周言信就交叠着腿,东瞅瞅西看看。
他肩稍宽,腰又窄,姿态也好。
宽宽松松的长袍穿在他身上虽好看,但贴身的劲装倒更衬得别有一番风味。
有着少年的春风得意,也有独显担当的力量感。
他是被长孙峰好生养到大的,即便性子跳脱,也不好学,但终究是长时间浸淫在高位中的人,气质什么的早就被养了出来。
突然,周言信向左后方某处看去。
只见三个青年,正脸色不善地盯着韩无理。
这仨,周言信有点眼熟。
哦,差点被他断子绝孙的那几个,当时在小树林针对韩无理来着?
“后面有人瞪你。”
“我知道。”
周言信屁股往韩无理这边挪了挪,揽住他的肩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在他们手里?”
“师兄何出此言?”
“昨天的任务,是你帮他仨做的吧?”
“是。”
“在小树林里,被他们欺负的也是你吧?”
“……是。”
“既如此,你不反抗就算了,为何连话都不说一句。除去你有受虐倾向这个可能,那就剩你有把柄在他们手上这个解释了。”
“。。”
韩无理右腮鼓起,嚼着口中的饭。
他眸子一直在低垂着。
周言信也发现了,韩无理好像不喜欢跟人对视,总是低着头,要么就是垂着眼。
“他们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