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立马飞的低了一下,好更清晰的观察到景象。
那个柱子上,绑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而此刻,退潮的海水,已然湮没到她的胸腹。
夜晚的浪潮,就是这般凶猛,偶尔激起的浪花,直拍柱子,冰冷的打到人的脸颊。
“照顾好少爷。”
不等有人下去救援,当飞机降落到距离水面还有几米的时候,舱门打开,一抹黑色身影,在众人的惊呼中,一跃而下!
“陆总!”
冬天的水,很冷,冷的刺骨,
而女人,不知在这冰寒的水里,泡了多久。
白初悦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在这寒冷的温度中,
悄悄的溜走。
她浑身被冻得麻木,连最基本的知觉都快没有了。
吵,好吵,是谁开了飞机在天上打架吗?
恍惚中,白初悦这样想。
她迷迷蒙蒙半睁开眼,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在飞快的朝自己游过来。
他有着凌厉立体的脸部轮廓,短韧的黑发被打湿,海水将他的白衬衫与肌肤黏在一起。
他的身材真好啊。
只是……
他怎么长着一副,陆迟深的脸?
意识到这个,白初悦的神智有一瞬间的清明。
当她被这个人解开绳索抱在怀里的时候,白初悦还有些懵。
紧接着,她两眼一闭。
她快死了
,这一定是回光返照的幻想。
只是,在她临死关头,梦到的为什么不是她的三个宝贝,而是那张脸?
难道,内心深处,她还在奢望他像英雄一般,从天而降,救自己于水火吗?
不,怎么可能呢。
她又不是纪欣然。
……
白初悦在恢复知觉,侵入口鼻的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她这半生,没少和医院打交道,旋即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
感觉手心里,有个温暖的触感,白初悦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睛。
本来埋头睡在病床边的恩泽,感觉到人有了动静,瞬时打起精神,一脸关切
的看着她。
白初悦一睁眼,就看到满脸担忧的儿子,她嘴角带着安抚的笑,忽然——
“白阿姨,你好些了吗?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医生说你流了好多血。”
白初悦一怔,孤疑的看向恩泽。
虽然子墨和恩泽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身为亲妈的她,还不至于认错人。
不过,白初悦很快反应过来,现在的恩泽,并没有戴口罩!
她顿住,缓缓的移动目光。
病房的不远处,坐着一个男人。
那周身冷若冰霜矜贵的气息,根本无需在看脸,就能知道他的身份。
“陆、陆迟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男人在看来她转醒的时候,那空气的窒息感觉都消散了些许。
陆迟深没有跟她对话,黑眸看向旁边一直陪床的小男孩。
“陆子墨,人醒了,你该回去了。”
恩泽撅着嘴,很不满的看了男人一眼。
妈妈才刚醒,这时候好虚弱,他好想照顾妈妈。
白初悦心下划过沉沉的失落。
她怎么会觉得陆迟深关心自己呢?分明是‘子墨’非要陪她,他无法才留下来而已。
现在她醒了,‘子墨’也不用陪床,这才松了口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