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端肃了面孔,又缓缓整理好一丝不乱的裙摆,这才昂首挺胸,步履稳重地走了进去,俨然还是当初那个大权在握的皇后娘娘,仿佛失宠被禁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见完礼,姜润见郑美贻识趣地没有张口就是诉苦,心中更是缓和几分。
“皇后来啦,可是有什么要事?”
他淡淡打着招呼,也默契地当自己之前为了堵郭家的嘴,毫不犹豫将郑美贻推出去这件事不存在。
郑美贻抬起头,贪婪地盯着御坐上那道明黄的身影。上次一别,她与他,已经有两个多月不曾相见,这种思念深深折磨着她,让她几欲发疯。
她原本想问,这些日子他十分还好?
只是,郑美贻十分清楚,皇上一向不耐烦听自己说这些,她只得不动声色地深吸口气,让四周围充满了姜润气息的空气稍稍慰藉心中的怅然若失。
她知道,皇上不是那等儿女情长之人,现在与安国府间的争斗也到了图穷见匕的时候,收回凤印,不过是权宜之计。
等到皇上彻底将安国公府这个心头大患去除,一定会重新将自己迎回身边的。
为了这一日,她可以等!
“皇后?”
见郑美贻不说话,姜润微微一笑,很好地将那丝不耐藏在眼底。
郑美贻回过神来,她学着朱明月的样子扬了扬唇,努力让自己显得事无不可对人言,“妾今日前来,是想为娘家兄长求一道恩旨。”
“哦,”姜润唔了一声,语带调侃,看向郑美贻的目光却越发深不见底,“不知是什么旨意,让皇后亲自走这一趟?”
姜润一如既往温和的态度让郑美贻心头一松,“父亲膝下,唯有兄长一个儿子。谁知兄长他姻缘坎坷,年过三十,竟连一儿半女也无,实在不孝。”
她抿了抿唇,终是说出了此番来意,“因此妾来,是想求皇上赐婚的。”
“不知卓然倾心哪家闺秀?”姜润的生声自高处传来,虽是平常,听在耳里却带着些许的冷意。
郑美贻不由楞了楞,“将军府向家的三娘子,就是上回替西路军募捐的那位,妾还召见过的。”
就在一刻钟前,长春侯传了消息进来,将郑家去向家提亲却遭郭家搅局的事告诉了郑美贻,让她务必要赶在郭太后之前,将这桩亲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