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好烦，早知道上午就不多嘴了。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想过好这一生，我想知道自己想要的人生是怎样的……但如果连最基本的爱与被爱都搞不明白，又怎么去追求这些东西呢……”
悠真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并不轻松，他并不是作为一位旁观者在整理这一切，他是这一切的当局者，故作理性的分析，也只是想让自己更清醒而已。
“这一世我认识了虎杖，认识了惠，认识了五条老师，有一对爱我的父母……我以为我走在正确的路上了……”
悠真用右手自上而下用力抹过整张脸。
“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喜欢虎杖是因为他对我很热情，喜欢五条老师是因为他对我很好，喜欢惠是因为他对我带有崇敬，喜欢‘父母’是因为他们愿意给予我无条件的爱……他们爱我，我以为我也爱他们。”
悠真话音顿了一下，像是有些迷茫。
“但如果抛开他们对我的这些善意，我能否爱他们的全部呢？我想明白了，可能自始至终我爱的都只是他们对我的爱。”
悠真将眼睛闭上来掩饰目光中的点滴晶莹。
“我也终于真正理解佐藤紫阳为什么要弃我而去了……我爱的太别扭了。”
心里的委屈和压力汇聚到胸腔，最后化为一声长叹消散在空气中。
“你知道五条老师问我那个问题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九尾现在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一开始我想的是一定要去救，因为他是我重视的人，但我很快就意识到——我能够接受我自己救回一个恶人的事实吗？”
悠真苦笑两声。
“我做不到啊……虽然宇智波一家出了名的重感情，但……人总是会变的。这么多年来我自诩大义，几十年的人生，无论正不正确是否合理，都对我进行了太多潜移默化的影响，一旦我做出了拯救他的决定，那就是对我过往人生的全盘否定……所以我选择不去救。”
悠真再次停下话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九尾。
九尾见他这么久不说话有点奇怪，眼睛稍微睁开一点缝隙，结果正好和悠真的目光对上了。
它赶紧把眼睛再次闭上，省得这个宇智波家的小鬼误以为自己对他说的话感兴趣。
“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有道理，有道理，你说的都对。”
九尾话里话外都透着敷衍。
悠真淡淡一笑。
“没有道理。”
九尾崩溃了。
大哥，没有道理，你在这吵吵嚷嚷这么久？！
“你到底想说什么？”
九尾忍不住了，赶紧切入正题不好吗？啰里八嗦一大堆。
“没什么主旨，只是想找个人聊聊。”
“别找我啊！”
九尾感觉自己要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