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为亡母守孝三年。
至此,王守谦一党可谓兵不血刃,大获全胜。
“好大的手笔。”李牧沉声说道,“两条人命,多少人牵涉其中,只为了争得一个宰相之位。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还要算计多少人。”
“接下来,这么快?”许彦有些吃惊,虽然料想到李子训称相只是开始,但没有想到他们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
“李诗裕外放,李党一蹶不振;秦悼离京,牛党元气大伤。如今朝中牛李二党惶惶无首,只有依附王守谦、郑鱼注一党的人扶摇直上,他们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改天换日。”李牧说,“不然,郑鱼注为何自请出任凤翔节度使?”
许彦明白过来,凤翔向来是长安附近的军事要镇,驻扎有不少官兵。郑鱼注既然出任凤翔,想来是意在调兵。
调兵,王守谦身为右神策中尉,已然握有一半神策军,为何郑鱼注还要谋求凤翔的兵权?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许彦的脑海,他脱口而出:“郑鱼注这是打算反水?”
“归途漫漫,山高水长,我们且耐心等着瞧吧。”李牧说。
“王爷,许通议,王爷……”船行至辰州境内,林崖好像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在船头嚷着要找李牧和许彦。舱里舱外寻了一圈,总算在甲板上让他逮到了躲懒的两人,正一人一杆悠闲自在地钓着鱼。
听见林崖威武有力的脚步声一步步迈近,许彦忙转头向他做了个轻声的手势,唯恐他吓跑了自己的鱼儿。
林崖知趣地收了声,站在他们身后看两人桶中收获几何。低头一看,桶里清凌凌的水中倒映出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一个大脑袋,还有天上的浮云若干,除此之外,一条手指长的小鱼都没见着。
兴许是看穿了林崖的心理,许彦抢先为自己找补道:“林将军,偷得浮生半日闲,闲适完全在于心境,而不在于钓到了几条鱼。”
林崖见过不少爱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却从未见过许彦这般爱找补的,他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只得悻悻地靠到李牧一侧,默默地为李牧加油,希望他能比许彦早一步钓到鱼。
“林崖,你找我们就是来看我们钓鱼的吗?”李牧见林崖一惊一乍地来找他们,现如今又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看他和许彦钓鱼,提醒他道。
“不是,瞧我这记性,怎么把正事给忘了。”林崖从袖中取出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递给李牧,说道,“长安传来消息,莺莺传流行之后,圣上便冷落了曹美人,前些日子曹美人排了新曲请圣上御览时出了岔子,舞袖划伤了圣上的脸。太皇太后听闻后大怒,当即命人杖杀了她。曹美人出事后,推举她献舞的刘尚仪受到牵连被贬出宫。不过,奇怪的是,王守谦半点都没有被连累,圣上反而擢升他做了左右神策观军容使,兼十二卫统军。”
许彦闻言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猛地向上一拉鱼竿,拉上来的只有空空如也的鱼钩,水下的鱼儿狡黠地吞掉了鱼食,迅捷地避开了垂钓者的捕杀。“可惜,可惜。”许彦惋惜地说。
听着许彦话中的意思,似乎并不觉得王守谦的右迁是件好事,林崖请教道:“许通议,哪儿可惜了?”
“可惜了一位美人啊,平白无故被人当枪使了一回,好好的宫女做不成做了妃子;现在又被人算计着丢了性命。”许彦将鱼线重新扔回水中,慵懒地拿手挡住头顶的太阳,对林崖说,“从前我觉得王守谦还算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他在高位上待久了,人也变得蠢笨起来。郑鱼注和李子训明摆着收拾完了李诗裕和秦悼,现在腾出手来要对付他了,他居然还傻乎乎地交出右神策中尉的实权去换一个观军容使的虚名。”
许彦连连说了两次愚不可及,便说自己钓鱼钓得有些犯晕,把位置让给了林崖,自己先回船舱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