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迁,琅琊王氏的一支经历战火冲击,决定南下。南下的这支王氏子孙最终在江都定居,被称其为江都王氏。他们知道先人曾在烂柯山上种下过一株梅树,便将这个轶事记载了下来,代代相传。
“这株梅树既是书圣亲植,如此珍贵,怎么会被烧成这样?”马一贽问道,他仔细观察了梅树上的烧痕,不像是被天火所焚,倒像是有人故意纵火为之。
李诗裕轻叹一声,“这得从太宗皇帝痴迷行书说起。太宗即位后励精图治、宵衣旰食,不消几年便让寰宇升平、海晏河清。闲暇之余,他不仅喜欢自己习字,更喜欢鉴赏各位书法名家的传世佳作。
一次,太宗皇帝听说《兰亭集序》的真品在书圣后人中代代相传,继承至今,其时这幅天下第一行书正由王家一位出了家的子孙,法号辩才的和尚保管。太宗心痒难耐,几番派人去找那辩才和尚索要,辩才和尚都推脱没有,回绝了太宗。后来被来人纠缠得烦了,便上烂柯山来在这梅树旁搭了个小棚子,整日伺弄这株先祖手植的梅树。
辩才和尚油盐不进,太宗皇帝那儿催要真迹得紧,前来索要《兰亭集序》的使臣恼羞成怒,一怒之下居然命人放火烧山,想要以此逼迫辩才和尚就范。好在这火才点燃,天降大雨,浇灭了山火,救下了半株梅树和辩才和尚的性命。”
听了李诗裕的话,马一贽才明白这半株梅树的由来,不禁好奇后来的结局:“后来辩才和尚和他手里的《兰亭集序》怎么样了?”
李诗裕强作欢颜,回答道:“马监军难道忘了长和四年江南大盗张世祺盗陵一事?”
马一贽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他记起来传闻张世祺从昭陵中盗得的,不是旁物,正是《兰亭集序》真迹。这样看来,《兰亭集序》最终还是到了太宗皇帝的手上,“那辩才和尚后来怎么样了?”
“失去《兰亭集序》后,辩才和尚终日郁郁寡欢,怏怏不乐,最终积郁成疾,不到一年就圆寂了。”李诗裕说,他指着大梅树后头成片的梅林继续说道,“为了纪念辩才和尚,这儿的百姓自发在这株梅树后头种上了许多梅树。如今一到梅开时节,这儿就有十里梅花香雪海的盛景。说来也奇,辩才和尚去世之后,烂柯山上的梅花从此只开六瓣,再无五瓣。 ”
“兴许是那辩才和尚的精魂寄身梅树,化作那多出的一瓣吧。”这个故事凄清传奇,连一向冷情的马一贽都被触动,有感而发。
故事讲完了,李诗裕收起自己的书袋子,回到正事上来,他走到那株晋梅前,朗声说道:“枕粱门下的小侠士,故事听得差不多了,我们如今迷了路,还请现身一见,帮忙指点下山之路。”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们皆是一惊,在这梅林之中除了他们,难道还有旁人不成?马一贽的侍卫们紧张地握住刀把,警惕地环视四周,防备有刺客突然发难。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人影像一把薄剑翩然从不远处的梅树上划落下来,轻盈点地,泰然自若地站在众人面前,质问道:“何人来我枕粱门下?”
侍卫们正待出手,给那人一个下马威,李诗裕主动上前禀明身份,化解一场争斗于无形:“我们只是前来观音庙进香的香客,贪恋春日旖旎风光,误入枕粱门下,实属偶然。还望侠女指点下山之路,好让我们早些下山。”
女子打量着眼前几人的衣着打扮,又从他们身上闻到了半山腰观音庙独有的香烛味道,便知道李诗裕所言虚实参半:他们的确去了观音庙进香不假,可是站在前头的两人身着绫罗、佩玉镶金,又有数人在旁戍卫,绝非等闲人物。她虽心知李诗裕有心隐瞒身份,并不想要点破,而是顺手推舟,往西一点,指路道:“跟着太阳下山的方向一直走,就能走到山下了。”
李诗裕还未答话,马一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