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沅君见秦莘在府上郁郁寡欢,担忧着身在宫中的父亲,这才提议出来看看秦莘前些日子让人拿回铺子里修改的长枪改得怎么样了。没想到在这儿,惹出了新的官司。
秦莘是铺子的老主顾了,掌柜的不敢得罪这位大小姐,只能好声好气地和她商量道:“这双刀确实已经有主了,若您实在想要,我让伙计们昼夜赶工,再给您打一副一模一样的出来。”
“不,我就要这副。”身为秦悼与卢氏的长女,秦莘从小众星捧月,说一不二,养成了她骄纵泼辣的脾气。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位大小姐顺心时热烈似火,逆意时冷若冰霜,是个不折不扣的刺儿美人。今日这根刺,她是铁了心要扎在秦萧萧身上了。
许沅君正想着替秦萧萧打圆场,劝说秦莘不要执着于这对双刀时,秦萧萧丹唇轻启,评价道:“真是被父母宠坏的女儿。”她说话的声音虽小,却能让在场的所有人清清楚楚地听到她说了什么。
秦萧萧此话说的不差,这一点在场的人们知道,秦莘自己也知道。可是她哪儿是会低头认错的主儿,肆意回击道:“至少父亲愿意宠我。”
此话一出,秦萧萧心下彻底明白过来,果然,秦莘是知道秦悼与阿娘的旧事的。她不仅知道阿娘是秦悼的发妻,还将自己视为同父异母的姐姐,会与她分享秦悼的父爱。
秦萧萧冷冷地看了秦莘一眼,接话道:“既如此,你出三倍的价钱,这副双刀就归你。”
秦莘没料到秦萧萧这么快就偃旗息鼓,败下阵来,心里没有得胜的喜悦,反而有些莫名的失落。更令她着恼的是,家里的仆从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边,掂量着她的脸色,禀报道:“小姐,今儿出来得匆忙,没有带够银两。”
秦莘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她忙拉过许沅君,耳语着向她借钱。谁知许沅君在家是个从来不碰阿堵物的清贵散人,出门在外事情皆由父兄包揽,不需要她亲自操心。这样散漫的性子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身边的侍女,今日出门,许府上下竟没人带够五两银子。
掌柜的在西市经营日久,惯会察言观色,见秦莘面有不豫,很快猜出可能她是荷包羞涩,一时拿不出三倍的银两,忙命人取来已经改好的长枪,柔声说道:“长枪已经做好,双刀还需费上几日功夫才能制得。如若秦小姐不弃,请先拿了这柄长枪回去玩,待双刀做好,我亲自送到府上去。至于工钱,到时候您瞧着小店做得还行,没给您丢脸再看着给就是了。”
这话说的客气恭敬,滴水不漏,既给了秦莘面子,又不伤她的里子。许沅君见秦莘心意松动,忙扯了扯她的袖子,提议道:“莘姐姐,我有些饿了,咱们去吃些果子吧。”
秦莘原本没觉得饿,听许沅君在旁边软糯糯地提了一嘴,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有些饿,算来她们二人出来也有些时辰,吃完东西,就该到回府的时候了。
跟着秦莘、许沅君出来的两府下人都是见微知著一等一的好手,见两位小姐要走,立马行动起来,接过长枪的接过长枪、预备车马的预备车马,早有仆从提前去了她们爱吃的果子行,给她们把平日爱吃的几样果子点上,又命人打包了几样不容易坏的点心,等会回去的时候送去给府里其它院里的少爷小姐吃。
秦萧萧本不欲与秦莘纠缠,见她要走,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掌柜的见秦萧萧息事宁人,没有再与秦莘起争执,心中对她无限感激。对于秦萧萧向他打听的刚刚取走双刀那人的情况,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秦萧萧知道了不少关于徐二狗的情报。
按照掌柜的所言,徐二狗不是第一次过来这间铺子,去年十一月、前年七月,他都来过这儿定制过兵器,订的都是双刀。江湖中惯使双刀者寥寥,徐二狗前来购买的双刀,应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