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然感觉里面拽门的强大力道,绝不是她能抵抗得了的。
眼看着门就要被他拉开,她只能硬着头皮柔声劝他:
“易
廷,你到底怎么了?外面这不是别人,是你亲生父亲啊,哪有人会这样伤害自己爸爸的?”
“你前段时间不还挺好的吗?入股医院,捐赠新药,想方设法减轻我弟弟的痛苦,我甚至还怀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呢……怎么会又突然这样了呢?”
“你自己不也说过,现在是法治社会吗?你爸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要再这样下去,你这辈子恐怕都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
“这世上还有很多牵挂着你的人,你别让他们失望好吗?”
……
她觉得自己挺不会劝人的——
只会翻来覆去地强调,只有正常人才会在意的东西,易廷这种异于常人的变态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却没想到居然还挺有效果的——
她感觉到里面那紧拽着门把手的力道正逐渐变轻,最后完全撤离。
这时楼下听到动静的管家也正好上来,林篱赶紧示意她将易父送去医院。
易父最终被搀扶着离开,还是滴了一地让人触目惊心的血点。
而就在林篱也要松口气之际,门板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里面易廷把手拍了上去。
紧接着传来他的一句话:“你呢?是牵挂着我的人吗?”
这声音沙哑
、低沉,字里行间透着太多小心翼翼的试探。
仿佛刚刚的暴行不是他做下的,仿佛他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林篱心里甚至已经厌恶到有些恶心,但这时为了安抚他的情绪,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对——我一直牵挂着你。”
他说得果然没错,她撒谎的时候最真诚。
门板上随后传来些许轻微的摩擦声。
紧接着,少量嫣红的血迹从旁边门缝里渗了出来,像是他那沾着易父鲜血的手指,不停在门缝上上下滑动,妄图通过这仅有的缝隙触碰到她:
“好。那你一定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
易廷最终又被送往了第一医院精神科。
林篱怕路上还会出什么幺蛾子,一路开车紧随其后。
在确定他已经进了精神病区后,她正要离开,却在这时接到了易母的电话:“姜雨柔,你现在在哪?”
林篱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身后医院的招牌:“第一医院门口。”
“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两分钟后,林篱看到从医院里出来,走到自己跟前的易母时,自然更加意外:“妈,您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因为身体不好,已经搬出去静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