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她右手轻轻抚在腰间的小布袋上,大坝......
随着话声,她动了。
小月白点燃了油灯,看着躺着的爹娘,拉着两人的手,说了会儿话,又跟爹娘说,她要出去一会儿,等会儿就回来!
转身来到小桌边,取出腰间布袋里的东西,盯着想了一会儿,拿出剔骨刀细细的切碎了,又小心地装回布袋,在腰间挂牢。
她没再回头看躺着的爹娘,攀了软梯,小心的推开木板,翻身上了地面。
耽误的这会儿功夫,太阳彻底落下了。但今晚有月亮,此时斜斜挂在天上,像是深蓝绸缎上的银色图腾,神秘吸引人。
小月白站在柴堆边等了一下,没听到周围有动静,她提步就往院门走,踩在那两个流匪的脚印上出了院门,伸出小脑袋确定周围没人后,在清辉月光的陪伴下,捡着僻静小路一路警觉地猫着腰悄悄到大坝边上的树林里,小心穿过树林,躲在靠近土墙的位置观察大坝上忙的热火朝天的人。
老村正家温顺的大牛在小溪边被割了喉咙、放干血,王癞子指挥着五个人一起把牛抬到土墙边。
整只的牛被抬上石台后,抬牛的其中两人还想趁着有时间去搜点财物,跟王癞子说了声就走了。
剩下的三人蹲在石台前面,边躲着风边等着王癞子拿着刀切肉,四个大木桶放在蹲着的人身边。
王癞子庖丁解牛般熟练的切割着牛身上的各部分。
蹲着的人惊奇的说:“王癞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你小子藏私啊?”
王癞子眼睛盯着牛,手下不停:“小子以前在西北跟我爹在村里就是杀牛的,我们那儿猪少,村里都放牛,产奶过活。我爹那才是好手,我这就是学了他老人家一点皮毛!”
一块块的肉被肢解下来连着内脏一起被扔进木桶,等着四个桶都装满了,还剩了半只牛。
王癞子看着木桶里都要溢出来的肉块,拍着头想了下:“咱先抬四桶去?这半边等会儿再来提?”
三人见器具不够,点头跟王癞子一人一桶提了往王武住的院子去了。
小月白本就在离土墙不远的地方猫着。天色已暗,那四人没看见她,此时四人提着桶走了,她也轻手轻脚的一路远远坠在这些人身后,躲在暗处,看见这群人进了村里太公家。
太公家里灯火通明,站得这么远都能听见里面传来很多人的说话声。
“那肉那样大块,肯定要去厨房处理。”她心想。
小月白对太公家很熟悉,爹带她去过。他家厨房靠着后院墙,只要从后门进去,躲在厨房后面的排水渠就能清楚地听见里面的动静。
在心里想好去太公家后院的路线,挑了条最黑最窄的小道,她右手握着刀,蹑着手脚,边走还要边警惕莫要遇到流匪。
跟往日一样的路,现在却觉得难走极了。
一路躲躲藏藏终于到了太公家的后院,后院外小路中间有颗枣树,树的阴影把院墙的一半都笼罩在里面。
她在阴影处背靠着墙面侧耳倾听后院里面的动静,有几个男人在说话。
她轻轻推了推后门,发现后门从里面锁住了......
“怎么进去呢?”她四下看了看,后面的那户是海叔家。
“栓柱......栓柱他们怎么样了?”她有些无措的想。
突然,小路另一头传来说话声,她扭头一看,三个流匪走在月光下。
小月白马上紧紧贴着墙,屏住呼吸。她现在慌张极了,万一那三个人要从枣树下过,那他们一定会发现她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吓的背上冷汗很快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