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一个电话，害得他最爱的江笑涵命悬一线，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到头来，她和他之间，难道还是她欠了他吗？
悲凉冲上她心尖，却在将要冲破眼眶前，化作一串无声的大笑。
许久，她说：“抱歉。”
“抱歉？”顾暮初怔住，随即嘲讽大笑，“夏曦末，你以为一句轻飘飘的抱歉，就能抵过一切了吗？”
在巴黎的戴高乐机场，他接到警察的电话，告诉他江笑涵出了车祸，那个当下，他第一反应是江笑涵太多事，如果不是她非要来送护照，也不会出车祸。
他离开机场，赶到巴黎医院时，江笑涵已经被推进手术室抢救，而守在外面等结果的他，却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打夏
曦末的电话。
当医生告诉他，江笑涵伤到子宫，可能一辈子生不出孩子，江笑涵捂着脸哭得不能自已时，他在心里暗骂苏宇川，居然还没有找到夏曦末的踪迹。
等到江笑涵被允许出院，他不顾她不适合乘坐长途飞机的身体，第一时间带着她回国，因为他始终放心不下夏曦末。
然后，他在机场的“到达”大厅看到除了稍微有些清瘦，但什么事都没有的夏曦末，他的心里只剩下一种感觉。
荒唐。
更荒唐的是，她说她只是打错电话了。
所以，她准备打给谁？
不管她想打给谁，对他来说，她不过是他的契约妻子，现在江笑涵回来了，他就该和她解除契约。
可怕的无言，在他和她之间流转。
看着顾暮初脸上的愤恨难消，曦末明白，当初的自己或许做错了，她至少不该说是打错了电话。
“顾暮初，其实那一天我是——”
“夏曦末，”顾暮初打断她，“你真觉得抱歉吗？”
“是，我很抱歉。”
抱歉打了那个电话……
更抱歉地是，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打那个电话……
“顾——”
顾暮初转身，“嘭”地把落地窗关上，然后拉满窗帘。
“那就乖乖把孩子生下来，只要他的确是我的孩子，等我把他带回顾家，不管你是
要离开a市，还是嫁进欧阳家，都随你！”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就这样吧。
“好。”
好？
顾暮初低头，眼底闪过杀意，然后，他抬脚，碾过支离破碎的玫瑰。
该死的女人，事到如今她还敢骗他？！
出了别墅，出离愤怒的顾暮初就看到苏宇川撑着一把伞，像是一条被遗弃的哈巴狗般，被祥嫂可怜兮兮地拦在大雨里。
“顾总，顾总——”
“你来干什么？”
“……”
苏宇川缩了缩脖子，作为一个合格的总裁特助，他马上察觉出老板现在的心情十分恶劣，恶劣到能杀人泄愤的地步。
“那个，顾总，我是您的特助，自然是您在哪里，我在哪里。”
“说人话。”
“呃……董事长找您。”
“不去。”
那怎么行？
苏宇川急忙扔掉伞，扑过去揪住顾暮初的袖子。
“顾总，我家上有老下有小，董事长说了，您再不去见他，他就把我的一家老小全丢去沙漠种树，我——”
“苏特助，你还没有小，但你再不松手，以后可能永远都没有小了。”
“……”
苏宇川瘫在雨里，恨不能哭爹喊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