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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主任。”
“顾总，顾太太醒过吗？”
“没有。”
黄主任眉毛微皱：“顾总，麻烦您到门外等一等，我们再给顾太太做个详细检查，看看顾太太是不是一切都好？”
“好。”
顾暮初抱着卷卷刚避到门口，莫管家推着坐在轮椅里的顾老爷子走了过来。
“暮初，小沫怎么样了？”
顾暮初摇摇头。
看着孙子眼底比熊猫眼还要黑的黑眼圈，顾老爷子无奈地摇摇头，他是真得想骂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小末昏了四天，你也陪了四天，就算你是铁打的身体，也挨不住这么折腾。”
“我没事。”
“就算你没事，那我曾
孙子也没事吗？”
卷卷哼哼了两下：“太爷爷，我也没事。”
“……”
顾老爷子一听，立刻呼吸急促，莫管家见了，赶忙给老爷子顺背。
“老董事长，医生说了，你不能随便生气。”
“我想气吗？！”顾老爷子愤怒地反驳，“你看看他们一个两个，大的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小的累得也快撅过去了，我好心劝他们休息休息，他们倒好，还嫌我多事！
我愿意多事吗？我还不是怕小末醒了，知道他们累倒了，心疼吗？”
莫管家连连点头：“老董事长说得是，说得是。”
“本来就是！”
莫管家干笑着抬头：“顾总，我知道您心疼太太，但您也该多心疼心疼小少爷，他才被救回来，心都没定呢，就陪着您在医院耗着，会挨不住的。”
顾暮初低头看趴在他肩上，小脸苍白，眼神恹恹的卷卷。
自从夏曦末出了事，他就没空管儿子，要不是有四叔在，卷卷指不定会被那些人贩子卖到哪个犄角旮旯里。
他记得四叔把人抱回来的时候，卷卷哭得嗓子都哑了，好好一个孩子，简直像是在山沟沟里滚过一圈。
“卷卷，先跟太爷爷回家去，好吗？”
“不要。”卷卷猛地睁大眼睛，他一边急切地摇头，一边死死搂住顾暮初的脖子，“爹地，我要在医院陪
妈咪，她醒过来要是看不见我，一定会难过的。”
“可她看见你瘦了，会不会更难过呢？”
“我——”
“你先回家，我保证，只要你妈咪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卷卷还想摇头，但困倦让他累到摇不动小脑瓜：“爹地，我不回家，我要在医院陪……”
话没说完，他已经睡着了。
顾老爷子一看，心疼地直嚷嚷：“快把曾孙子给我。”
顾暮初轻轻地把儿子放进老爷子怀里：“爷爷，你小心些。”
“哼。”顾老爷子冷冷一哼，“你以为我是你们吗？大曾孙子才三岁，不止长期营养不良，还患有惊惧不宁。
以后啊，你和小末怎么折腾我懒得管，但大曾孙子必须交给我来养，我怕让你们自己养，能把人给养没了。”
“……”
顾暮初抿抿嘴，罕见地不敢反驳。
卷卷长期营养不良，和夏曦末没时间照看有关，但惊惧不宁应该是他的锅，要不是他轻易相信欧阳浩的胡说八道，也不会让亲儿子差点出事。
“行了。”
顾老爷子摆摆手，他再不待见孙子，那也是他孙子，看他一张脸累得像是快要死了，他也舍不得再骂下去。
“小末的事是意外，你别太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