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攸宁一进入w市，他的行踪就尽在章九的掌控，不过顾攸宁也不是很在乎，他本来就是冲着章九去的。
直到他按照章九给的地址，走进暗夜，他都是非常地镇定从容。
当然，顾攸宁有这份自傲，源于他多少年来一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无数经验，对他来说，章九再厉害，最多和他过去遇到过的某个牛逼的国际一级罪犯一样而已。
但他的自信，在他见到章九的那一刻轰然碎裂，因为他看到巨鲨和山微站在章九的一左一右，一副看起来等了他很久的样子。
他不想立刻就做出巨鲨和山微背叛他的结论，所以，顾攸宁握紧拳头，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巨鲨，山微，你们怎么在这里？”
“咯咯咯……”山微哈哈大笑，“老大，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觉得你可以蠢得像是一头猪。”
恶劣到极点的话不由地让巨鲨皱起了眉毛：“山微，注意你的用词。”
“你管我？”
“……”巨鲨抿抿嘴，到底不敢和山微硬抗，他带着三分歉意对顾攸宁说，“老大，对不起。”
顾攸宁点点头，没有追问他们为什么要背叛他？
事实上，这一刻，为什么改变不了他落入圈套的处境，比起为什么，
更重要地是他们想要做什么？
顾攸宁把目光对上章九：“章先生，你费尽心思把我引到w市，应该不只是为了回报我派人调查你吧？”
章九勾唇：“不愧是苍鹰的老大，临危不乱。”
“过誉。”
“是过誉了。”章九笑容一收，不客气地评价，“苍鹰的威名我算是早有耳闻，所以我一直以为创立苍鹰的老大是多么牛逼的人，可惜闻名不如见面，顾先生的表现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章先生，我们何方直奔主题？”
“不急。”章九竖起一根食指，兴味十足地摇了摇：“本来顾先生是不是老了，是不是不适合继续掌控苍鹰，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
可偏偏顾先生要多管闲事来搞我章九。既然如此，我就只能回敬顾先生，让顾先生知道我章九是不好惹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难道不是应该我问顾先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吗？”
顾攸宁的双眉皱得更紧了，他非常确信自己和章九不在一个频道上。
“章先生，苍鹰无意和任何人为难，苍鹰的宗旨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苍鹰不过是收了江先生的钱，帮他调查章先生而已。”
“放你的屁！”章九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刚才就说过，我对苍鹰早有耳闻，苍鹰什么规矩，我一清二楚。
顾先生不仅自己不管国内事，也从来不许组织里的成员破界，可这一次顾先生却一改行事作风，为什么？”
“……”顾攸宁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这短暂的沉默却坐实了章九的怀疑：“顾先生不肯回答，那我就替顾先生回答，顾先生调查我，是项王舞剑志在沛公！”
“什么？”
“你很清楚，只要警察开始调查我，一定能顺藤摸瓜查出很多事，而我为了自保，也一定会断尾自保。
事实上，从年初开始到现在，章氏至少被我打折出售了一半以上的产业，而这一半产业，八成进了顾暮初的口袋！”
顾攸宁终于开始听懂章九的话。
他认为他接下江天赐的委托，是为了帮助小初扩大商业版图。
“章先生，不管你相信或者不相信，我对小初收购章氏的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