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书韫为什么会哭,本来在他们所有人的眼里,书韫现在就和活死人一样没有区别了。
这一滴眼泪,这微弱的嗓音,来得很突然,就是眨眼间就消失了。
周围负责照顾她的医护人员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再看书韫,她还是躺在病床上,实验室里的白炽灯挥洒在她身上,皮肤苍白到透明,眼角的泪痕依稀可见。
众人都转过身,呆呆地盯着昏迷的书韫。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驻。
下一秒,躺在床上的女人,过分纤弱的手指节也颤了一颤。
众人屏住呼吸,已经有人率先走过来为她检查。
书韫还是昏迷着,没有睁开眼,但是却还是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她很痛苦,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全身都在细微的战栗着。
她一声一声的叫着,“阿宴。”
从开始的细微,到哽咽,再到最后的崩溃。
没有人知道她梦见了什么。
所有的感觉都在回笼,她的身体慢慢地恢复了知觉,沉重而紧粘着的眼皮,在
下一刻,忽然颤巍巍的睁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的天花板。
灯光落入眼睛,她眼睛疼痛不止,泪水涌出。
她久久地怔住,虚弱地喘息着。
她眼前的天地像是被东拼西凑而成的,有种割裂的不真实感。
这是死后的另外一个世界吗?
还是说……她没有死呢?
那她刚才所经历的那一切,只是一个梦吗?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吗?癌已经扩散到了整个大脑,压迫了视觉神经,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为什么现在会看到?
她竟然觉得自己现在才是在做梦。
方才她梦中的一切都消失了,没有了傅亦寒,也没有了书宴。
只是一个梦吗?
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她的眼睛是茫然而空洞的,甚至分不清楚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只知道身体很疼,大脑疼,胸口疼,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被碾碎了。
每一处都很疼。
身体仿佛超出了所能承受的负荷,手脚发软不能动弹。
待到昏暗的视线变
得清晰,她看到了一张一张陌生的脸。
无一例外的是他们每个人都穿着白大褂,都很关切谨慎的注视着她的反应。
这一刻,书韫觉得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的大猩猩。
被这么多人围观着。
书韫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地方是哪里,喉咙又干又哑,她说不出来话。
医生在给她仔仔细细的检查,手在她的眼前挥来挥去的。
“这是几?”
有一个老头子竖起一根手指,问她。
她目光呆滞,没有反应。
但是眼底却是有焦距的,很明显她是看得到的。
秦松教授皱眉,对身边的人说,“把她推进监察室,做一个全身检查。”
“再做一个脑部核磁。”
他们就算是最顶尖的医生,但是也摸不准如今醒来的书韫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看着像是不瞎了,但……好像变傻了?!
这难道是特效药的副作用吗?
秦松沉了一口气,脸色凝重,“到底是不成熟的特效药。”
当初墨迟徽为了救人,还给她吃了那么多,谁知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