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
话语掷地有声，清晰的响彻傅亦寒的耳膜，震耳欲聋。
将他整个人都问到在那里，胸腔里的心跳也越来越慢，像是被一只手无形的手狠狠地掐住，令人窒息。
是啊。
凭什么？
他凭什么呢？书韫的问题很正确啊，她不管是书韫还是初韫，他傅亦寒又有什么阻拦她的婚事？
从他看着别人欺辱她，不相信她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了站在她面前的勇气。
书韫，初韫。
都和他无关。
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狠狠地怔在那里，挨打的是脸，但他最痛却还是心脏，只觉得万箭穿心。
书韫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或许是傅亦寒太脆弱了，这一巴掌像是要把男人的灵魂都打碎了。
呼吸间，喉咙里的血腥味浓重。
那些疼痛和嗜血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着，最终在眼底汇聚成了温热。
他的手才被墨迟宴用刀子穿过，伤是前天伤
的，根本就没有愈合。
可现在，他却觉得心上的疼胜过了肉体的皮肉之痛。
手指骨节缠着纱布，拳头一寸寸的捏紧，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纱布慢慢地浸上了点点的血色，衬得他的眉眼死白。
“书韫……”他哑着嗓子叫她，低沉嘶哑的声线里有生涩也有颤抖。
更多的却是哀求，是恐惧，是害怕。
“不要嫁给他……不要嫁给别人，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求你，不要嫁给任何人……书韫，你可以恨我。你可以杀了我，你可以对我做一切你想报复的事。但我求你，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
他艰难地说着话，瞳孔里热泪滚滚，好似血泪。
什么样的痛苦他没有承受过呢？可他唯独不能接受的，那就是书韫还活着，但是书韫却要嫁给别人。
他做不到 ！
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那还不如杀了他。
他宁愿死在她的手里，也不要……看着她
成为别人的妻子。
书韫就那么看着他，眉目里的冷冽具有沉重的杀伤力。
她看了一眼舞台下的墨迟徽，眼神和他对视了一眼。
书韫的声音又冷了很多，还有一点微末的笑意。
“杀了你？”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狠狠地偏向一边。
可她的声音比巴掌更冷，更让人痛。
“我为什么要杀了你？我不希望你死，我要你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失去和痛苦里，生不如死。”
“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她怎么会想要杀了他呢？看着他狼狈又痛苦，她才觉得心里舒坦了很多。
这本来就是傅亦寒该承受的不是吗？
他还想死在她的手里？
她嫌脏。
她知道，他以为只要她杀了他，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可以抵消了。
可她偏不。
他休想得到救赎。
不去看他灰暗的双眼，她唇边的弧度勾起。
又继
续残忍地道。
“傅亦寒，我再告诉你一句。我嫁给谁，是我的自由。是谁都好，但永远都不会是你。”
“幸好我没死，若我真的死了，到时候你给我办这一场婚礼，不是把我恶心得要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