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韫的脑海持续了很久的空白,呼吸凌乱,她手指尖绷紧,无意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墨迟宴。
他棱角分明的面孔异常的俊美,带着锐气和英气,可那双如黑曜石一般清冷的双眸,却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分明说的是让人觉得大逆不道的话。
甚至她还可以给他一巴掌,又或者长篇大论给他解释。
可书韫从他的瞳孔里,只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和痛苦,彷徨和茫然。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脸庞,目光缱绻而温柔。
书韫下意识的后退,双腿发软。
“书宴。”她义正言辞地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失去记忆了,我不怪你。你离开京城的时候才十八岁,我不会把你说的话当真。我只会当作你误会了,我们从小就是姐弟。我们一起长大,没有血缘关系,却和亲姐弟一样。”
“你总是梦到我,只是因为我们感情深。但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是你爱的人。我是你的姐姐,你对我是有爱,可那是亲情。不是你以为的爱情,你知道吗?”
“你清醒一点。”
她不会相信他的话,现在他也才二十五,他能懂什么?
他不过是被那个梦境迷惑了。
“我很清醒。”墨迟宴的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她的脸上,慢慢地收回手。
他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气息,他胸口涌来熟悉而陌生的情愫,在体内横冲直撞着。
“就算我没有恢复记忆,但我感觉得到,我对你的在乎,我对你的感情。”
“从来就不是亲情。”
“就算是,那也是你一厢情愿的。”
如果他真的不喜欢她,为什么梦到她和傅亦寒在一起的时候。
他会妒忌呢?
他不应该祝福么?他反而还会难过,书韫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没有谁会永远陪着他。
书韫的呼吸一刹那都凝滞了,又后退了几步,跌跌撞撞的抵上了门板。
墨迟宴却
步步紧逼。
他眼底空无一物,只有她。
而她在他的眼里,也存在了很久很久。
地老天荒。
“书韫。”
“我以前就不想你做我姐姐。”
“现在,我更不想。”
“我不是书家的人了,我是墨迟宴。”
男人周身都爆发出孑然天地间的气势,肆意飞扬,早不是当初那个任由她搓扁肉捏的阿宴。
过去的少年和眼前成熟俊美的男人面容重叠在一起,过去的一幕幕如洪水猛兽汹涌而来。
该想的,不该想的,曾经被忽略掉的一些细节,再次在脑海里划过。
书韫仿佛抓住了什么。
她如坠深渊,须臾间,天地间都空荡荡的了。
她试图催眠自己,不能被他的思维牵着走。
他只是失去记忆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把这份亲情误以为是爱情。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她忽然记起,不管是她和景淮安订婚,还是傅亦寒
在一起。
他总是会想方设法的破坏。
甚至,他还曾经为了破坏她和傅亦寒的约会,故意去参加危险的赛车。
她抛下傅亦寒,去赛车场找他,阻止他做这么危险的活动。
给了他一巴掌。
他抱她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