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改变。
书宴。
是书宴啊……
她这破碎不堪的人生,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了书宴了。
那股毁天灭地的悲怆感,又疯狂地涌入她的头顶。
她喘不过气,如坠深渊一般惊恐。
她沉默了很久,才发出了沙哑而疑惑的声音。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阿宴……”
“我只有你了啊!”
“我只有你了……”
书韫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有的痛苦和脆弱都在此刻宣泄了出来。
她也是悲恸,喉咙又痛又干,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她却伸出手,将他的衣袖用力的攥住。
仿佛,此刻的书宴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只有他了啊。
什么都没有了……她现在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她已经失去了这么多了。
最后身边只有阿宴了。
书韫放声大哭,那么的崩溃,歇斯底里。
她很没有安全感。
而回应她的,是男人一个有力的拥抱。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态度,来告诉她,他会一直在的。
她只有他了,而他何尝不是只有她呢?
靠在男人的怀抱里,书韫得到了暂时性的慰藉,让她短暂的忘记了傅亦寒的死。
她气若游丝,睁着眼睛,眼泪也不断地滚落出来。
“我……的心里,好难过,真的好痛啊。”
她沙哑的话语里含着凄厉的绝望,“阿宴,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为什么会觉得失去了全世界呢?
为什么心口空荡荡的,血肉都和挖掉了一块似的,不管用什么都无法填充。
她甚至觉得,她可能要被这样撕裂的疼痛折磨得死掉。
沉默的空气里,墨迟宴抱紧了她,怕刺激情绪激动的她,声音温和地开腔。
“都会好起来的……”
“哭吧。”
“我在这里。”
“我永远都会陪着你,我不会离开你,我发誓。”
书韫没有力气去回应他了,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她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而她这个崩溃又痛苦的模样,看上去和死了差不多,甚至比死人还要狼狈不堪。
书韫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说是平静,但其实也不是平静,而是那心如死水的颓废和萎靡。
墨迟宴带着她去了殡仪馆,火葬场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明明不久之前还是活生生的人,他还能和她说话,还能抱着她。
那一切都像是在昨天,而现在,她失去了傅亦寒。
她亲手将他送到了火葬场,最后工作人员交给她的,是一个骨灰罐。
不过只是过去了一天,时间漫长得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书韫抱着骨灰罐,眼睛里已经流不出来泪了。
她的眼睛很疼,心口也疼,连呼吸都是疼的,没有任何一处是不疼的。
拿到骨灰罐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傅家没有人来送他,说来也是。
傅亦寒这一生
何曾不可悲呢?
傅亦寒得到了傅老太的扶持和赏识,但也因为和她那一场荒唐的婚礼,让傅老太丢弃了这一枚不听话的棋子。
傅亦寒的生死,除了书韫,可能没有人会在乎的。
到底曾经相爱过一场,傅亦寒还是因为书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