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入局,就已经出局。
书韫隐约窥探到了什么,瞳孔闪烁着。
她淡淡微笑,疲惫而脆弱。
“霍先生,就算你曾经有过愧疚,那现在我告诉你一切都过去了。”
“我接受你的对不起,可以让我走了吗?”
霍佑安眸子里仓这千言万语,他喉结翻滚,“书韫。”
“如果傅亦寒现在没有死,你还会接受我的心意么?”
他说完,就静静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克制着自己的呼吸,等待着书韫的回答。
他是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总觉得想要亲口听她回应一个。
书韫倒是罕见地沉默了下去。
她脖子上戴着傅亦寒送的钻戒,钻戒紧贴着心口最近的地方。
一开始冰冷的,到现在已经是有了温度的。
书韫还能记起他手掌心的温度。
她仿佛重拾了某种信心和勇气,眼眶里含着模糊的水光。
她声音痛楚嘶哑,话语很轻很轻。
“霍先生。”
“可惜一切没有如果。”
“说来也可笑,他死之后,我能够想起来的,竟然只有他的好。”
大概,她是真的记不住痛的人吧。
是啊。
没有什么伤害,是拿一条人命都弥补不了的。
她只想要傅亦寒活下去,长命百岁……
她
真的……只是想要他活着。
她都选择放过他和自己了,又怎么会希望他死呢?
书韫压下了涌起来的悲伤,笑着回答他。
“如果他没有死的话,或许我也不会和你走近。”
“你是她的继子,是她名义上的儿子。而我不想和她扯上任何的关系了,你懂吗?”
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他的眼睛说的。
霍佑安是个好人,品行高洁,端正。
书韫并不想和他交恶,而且,曾经是真的动心过。
如果她还有以后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可能喜欢他的。
但现在,这些假设都是没有意义的。
她觉得……她好像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了,灵魂和心脏已经被傅亦寒的死,填得满满当当的。
她再也不会接受任何人。
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去喜欢任何一个人了。
书宴,她仍旧只是把他当作弟弟看待。
她迟早会死,在她活着的时候,迁就一下书宴。
霍佑安薄唇抿得紧紧的,隐忍又克制。
他胸口有轻微撕裂的疼痛,但还能压抑。
“我知道了。”他忽然笑了,一如既往的清澈温暖。
“书韫,我向你说对不起,是因为我愧疚你。”
“那天你母亲开枪的时候,我本可以救你,可我犹豫了。”
“我败给了傅亦寒,我无话可说,是傅亦寒的情意更深重。”他自嘲的勾唇,“你现在看到了吧?其实你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也好,看着很好,可在我们这样的人的心里,任何人和事都比不上家族
和责任的重要。”
“一个女人,远远不足以让我像傅亦寒那样放弃一切,那是我们永远都做不到的。”
“我还是很佩服傅亦寒,他从无到有,拼搏的这一切。最后全部都能为你舍去。”
霍佑安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了,心里的沉重感才轻松了一点。
这件事情埋得越久,他就越是愧疚,后悔。
可书韫的答案反而让他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