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不知道哥哥在书房里都教导了太子些什么,也不知道太子是自己起意还是别人教唆,竟是以一副相见恨晚崇拜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架势,要赖在锦衣王府不走了!
放着东宫不住,住锦衣王府!苏皎皎便觉得,果然皇家的人,血统里果然都有那么一点不知所以的任性。
而且事情诡异的是,太子殿下回了宫,跟自己的皇帝老爹请命,想要朝夕亲近锦衣王得他教导,那个皇帝老爹竟然真的就准了!
令苏皎皎跌破眼镜的是,苏岸竟然也就若无其事地接了!
太子东宫,何等地位!就是什么师父也是得往学生处授课,没有让太子这个学生寄宿在外的道理啊!
遭遇朝臣全面抗议抵制,皇帝陛下倒好,非常淡定地反问:“天下学子,哪个不是名师就学,为何独独朕的儿子就不能行?诸位爱卿不要说了!”
但是太子的身体!朝臣又是一阵面红耳赤的巴拉巴拉,皇帝陛下宋璟不急不怒,静静地听完,然后站起来挥了挥手:“朕意已定,退朝吧!”
可是皇帝倒是愿意了,苏皎皎却是和那帮子朝臣一样,不愿意啊!
传授功课倒也罢了,关键是太子殿下那个站也站不稳,风一吹就要倒的病秧子,这要是出个什么意外,算谁的责任啊!
再说许大哥给太子殿下开蒙讲学,也从来没听说太子殿下住许大哥家啊!
苏皎皎急急忙忙去找苏岸。
苏岸正在逗弄书房里养得那几条鱼。
自从从饶县回来,苏岸的审美就发生了不少的变化。如今他书房里养的鱼不是什么名贵的观赏品种,而是从野外河里捉来的黑不拉几的几条小鲫鱼,水里放上几粒石头几颗水草而已。
此时他正拿着根麦秸秆轻轻拨弄小鱼的鱼鳍,也不知是不是天冷的缘故,那些小鱼一个个呆愣愣的不机灵,任他拨弄了,才“蹭”一下躲起来。
苏皎皎唤了声“哥”,苏岸“嗯”了一声,人也没动,说道:“皎皎背一遍《小石潭记》。”
苏皎皎怔楞,今儿什么日子,哥哥考问功课?
不过背就背吧。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苏岸一直逗弄着鱼听着,待背到此时,他转身对苏皎皎微微笑了笑。
“你来,看看。”
这里没有小石潭,有个鱼缸。
此时上午的阳光也从打开的窗子里斜射过来,影布石上,呆愣愣的小鱼佁然不动,待苏岸用麦秸秆一碰触,便俶尔远逝往来翕忽。
苏皎皎觉得哥哥好无聊,那么大人,竟然逗鱼!再说别人养鱼都图个赏心悦目是鱼哄人啊,自家哥哥这分明是闲着没事哄着鱼玩呢!
苏岸得了妹妹一记白眼,也丝毫不以为意。他乐此不疲地继续用麦秸秆逗鱼,漫不经心地道:“找我干什么?”
苏皎皎看了看四下无人,方凑到苏岸身边小声道:“哥,你为何让太子殿下住咱们家?”
女孩子细细密密的发丝揉着清清淡淡的体香,缠绕上他的颈项鼻息间,如此这般亲密无间窃窃私语,苏岸不由便用手搭在她的肩上,抚上她的头。
何况用的是如此实在让人心悦的语言,咱们,家。
苏岸揉了揉她的头,丢了麦秸秆对她道:“跟我来!”
苏岸的书房很大,里面有一个隔间,放着一些比较珍贵的藏书,平时门都是关着的,有时苏岸会和人议事用。
苏岸关了门坐下,对苏皎皎道:“坐啊!”
这气氛有点不同寻常,苏皎皎提起了心,规规矩矩地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