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懂的。”
他给的起时间,他造得出契机,他对她了若指掌,自然可以应对得天衣无缝游刃有余。
他不说,她也会懂。经历了怀念牵挂,失落茫然,经历了舍不得,求不到,种种苦痛,层层阻隔,在生死关头,一切放不下的都可放下,真正舍不得的终会执着,从此心无杂念,义无反顾。
他才能真正意义上地拥有他的女孩儿。
十年前把她从夷秦带走的那一刻,他就发誓他终究要带着她回来的。把一切该了断的了断,把一切该偿还的偿还。
十年前碧心郡主用自己的血和生命救了他,他不负所托,养大了她的女儿。
十年后他用自己的血和生命践诺解脱,她不负所望,从此回到他的生命中成为他的妻了。
世事轮回,虽不十分圆满,但总有迹可循。
人生仇怨,虽未相逢一笑,但总一刀了断。
皎皎又是他的什么人呢?
所有事,其实都是他自己的事啊!皎皎被他带着,欢笑哀愁,皎皎被他看着,点滴成长。
他把她宠坏了。
坏就坏了,自有他收场啊。
他给她编织一张苦痛厚重的网,自然可以袖手旁观等着她挣扎冲撞。
他一牵动开关,她总能撞出来的!成为他最纯最美最明亮最明媚的姑娘!
苏岸喝了药,金风细细,还是清和明润天气。
苏皎皎在他身后为他按肩,一捏一抓,均是力道适中舒服极了。苏岸很适意地习以为常,似乎不以为然地唤道:“皎皎。”
苏皎皎“嗯”了一声。
苏岸道:“咸阳郡王过来商量,想让你从郡王府出嫁。”
苏皎皎侧头想了想:“郡王府不郡王府的,我只听我外祖母的。”
苏岸便笑了。
苏皎皎狐疑道:“哥你笑什么?”
苏岸的笑意原本清浅,可眼底的辉光却是璀璨极了:“夷秦要你从使馆出嫁。”
苏皎皎觉得甚是寥寥:“哥你觉得在哪里好就在哪里吧!”
苏岸侧了侧首道:“你过来。”
苏皎皎弯腰将耳朵侧过去,却听得苏岸温热的呼吸吞吐在她的颈项之间,说道:“还有皇帝那一茬子呢,由钰儿背你送嫁!”
锦衣王大婚,是八月十六的正日子。
那一天整个京城都是红彤彤的,当朝太子将新娘子背上花轿,十里红妆。
那一日锦衣王府宾客如云。
陆水横和许青华整整站了一天,连水都顾不上喝。
轮到洞房花烛夜,众人贺喜归贺喜,可是真的没有多少人敢闹苏岸的洞房。
虽然明知道苏岸也不会怪罪,可是偏偏就真的没有人敢起头开闹啊!众人从这件事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积威日久。
那可是小儿止啼,活活吓死老妇人的锦衣王啊!
当真是活活吓死,一位小吏的母亲做寿,不知道哪个爱开玩笑的喊了一句锦衣王世子来了,当时正是苏岸任职刑部大杀四方的时候,那小吏的母亲以为自己儿子犯了事儿,当下两眼一翻吓死当场了!
这么一个人物,如今他变得好脾气抱得美人归了,就敢上前调笑?
还是省省吧!他平定天下扶植太子,真的想要权势的话,那是唾手可得!不能他不求上进沉溺温柔乡了,就把老虎当病猫啊!
那是个实实在在的狠人,对自己也是砍胳膊不眨眼睛。
于是刚刚入夜,宾客纷纷告辞,秋宵苦短,锦衣王当了三十年的和尚,还是别去打扰了!
苏皎皎帮苏岸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