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再三,言寄声给郁陶打了个电话。
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接,毕竟,郁陶最近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爱搭不理才是常态……
不过,这一次她接了。
言寄声有片刻的怔神,以至于当对方那头传来轻轻的一声:“喂?找我有事儿?”
言寄声是有事,但听清郁陶的语气时,他就没有了。
“你在干什么?”
明显没话找话的一句,却问得郁陶沉默了。
不多时,她淡淡答:“没干什么,照顾我爸呢!”
但如果她用的不是这般平静的语调,言寄声应该会更放心一些,毕竟,郁陶人在医院的事情,刚才他已经和凌锐确认过了
然而,她不正常。
因为正常的郁陶,在这种时候会用很不耐烦,或者很冷漠的语气打发自己,而不是温和令人紧张。
言寄声意识到,母亲的猜测可能成真了。
大小姐说的事很重要,而且,已经明显影响了郁陶,他很想直接问她,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跟他说?
可最后他也不过是浅浅一笑:“那你忙吧!我打电话过来,也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郁陶:“……”
“别生气,我马上就挂。”
说挂,他还真的挂了。
只是这一头的郁陶,却握着已经没有声音的手机,半
晌无语。
“四姐?”
“哦!”
郁陶回过神来,对弟弟露出一个‘我没事’的笑:“现在你也知道方恒跟大姐说了什么了,你怎么看?”
“四姐,这个,我反而想先问问你,你怎么看呢?”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我找你来,就是想说,咱们还是得查一查言寄声。”
她说的理所当然,但心里却别提是什么滋味。
她曾那样喜欢过这个男人,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甚至一点不夸张地说,最爱他的那几年,要郁陶把命给他都可以。
可是……
时间磨灭了爱意,哪怕她心中的熊熊爱火还在燃烧,可是爱他和不信任他仿佛变成了不再冲突的事。
郁陶不敢再摇摆,她已经决定了:“我认为,就算爸觉得言寄声能力很强,能指导你,能保护我,但……接受他的帮助,已经不合适了。”
“且不说我和他本就是马上要离婚的关系,就算我俩日后不离,就现在这种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的情况下,还怎么继续依赖他?你们心里真的不会有疙瘩吗?”
“就算我们家现在艰难,我却觉得,求人不求己。人总要学会成长,无论是你,还是我。”
“还记得我刚当医生的时候,经过骨科那边时
,就被做康复医疗的患者的哭喊声吓了一大跳。”
“复健是很疼的,但如果想重新站起来,就得忍着那疼,挨着那痛,我们现在是一样的。向前一步总是艰难,可如果永远躺在舒适区,也许,下一次要嫁的,就是小瓷了,我不想这样!”
她这话已经说得不算是含蓄了,管家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也只是一声叹息。
郁朝年纪小小,倒是很有担当:“姐你说的对,是时候逼咱们自己一把了,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我可能永远都不会自己飞翔。这也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如果四姐你决定好了,我动持你!”
“可是六少,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我知道,但我相信四姐。”
郁朝说完,管家似乎还有话想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