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兔子,“小的惶恐。”
谢赐摇着扇子,懒洋洋地睨了她一眼,“......惶恐?我看你一点也不惶恐,很讨厌姓江的那厮?”
谢九心里七上八下,见他没什么异样,心略略放回一些,悄悄抬起眼帘,能在这丹露寺随意出入,衣着华贵又敢直呼圣君其名的,估计只有太后胞弟谢赐了,摸不清面前这人什么路数,谢九只好装傻。
“小的惶恐。”
谢赐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不愿承认便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小家伙,我看好你。”
哈!这人什么毛病?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有些无语,既不能附和也不能反驳,滚了滚喉咙道:“小的.....惶恐。”
........
谢赐微笑:傻子也能在皇帝跟前当差?
谢九微笑:这位谢公子大概脑子不好。
彼此确认过眼神,是脑子有病的人。
屋外簇簇榴花似火,屋内两人面面相觑,对彼此的第一印象出奇的一致。
这位谢小公子利落地收了折扇,‘啪’地一声敲在虎口,看了眼她的衣裳,道:“瞧着倒是面生得紧。”小皇帝谨慎伺候的宦官他也算略知一二,这个当真没瞧过。
“回谢世子,小的是最近才在万岁跟前伺候的。”
谢赐抬眉,饶有兴趣:“哦?你认识我?”
在谢赐充满期待的目光中.....谢九诚实地摇了摇头。
“不认识。”
谢赐一噎,毫无仪态地向上掀了个白眼,这小太监怎么看都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转而道:“姓江的那厮虽然神憎鬼厌,却不曾和你们这些太监有劳什子勾连的,他怎么你了,说来听听?”
谢九脑海里浮现出圣君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一时间有种同道中人的感慨,只不过这人当然也够闲的,不去日理万机也就罢了,她一个小太监的恩仇纠葛也值当好奇。
这人得八卦成什么样呐?
谢赐不知自己在谢九心里被牢牢钉在了八卦板上,被长姐提来这鸟不生蛋的和尚庙,自是穷极无聊到处闲逛了,没曾想,这一逛就看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太监正偷摸儿说江无妄那厮的坏话呢!
他向来看不上姓江的那副老子天下第一高冷的做派,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摸不清这人的脉,谢九继续装傻,准备随口糊弄几句:“世子误会了,奴才自然是不配和圣君有甚牵扯,不过见过两次罢了,大概是小的天生长了张晦气面孔,圣君每次见到小的似乎都颇感不适,为了圣君身心康泰,小的斗胆,只好忍痛向佛祖请愿尽量不触圣君的霉头。”
谢赐盯着她,这小太监面上装得诚惶诚恐,实际没得一句实话,要说起江谢二人的渊源,还要从幼时说起,那时的江无妄还没长成一个变\态,谢赐也称得上一个倜傥俊秀好儿郎。
白白嫩嫩粉雕玉砌的小娃娃,很容易就让人模糊了性别,很不幸,江无妄就是其中之一,谢赐跟着父母去将军府做客时,正巧碰到了穿着女儿装的江无妄,像个小丸子香甜软糯煞是可爱,却面无表情,端着张脸怪严肃的,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萌,同样也还是小丸子谢赐觊觎另一个小丸子的美貌,吧唧一下,就在江无妄脸上印了个章,于是,江谢二人的梁子就此结下。
这事在江无妄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进而对谢赐进行了长达十多年的打击报复。
谢赐原名谢赐女,少年长大成人之后,便将这个女字从名字里摘了出去,成为他不可碰触的逆鳞,只让人叫他的字或者公子,有点儿眼色的断断不会再加上这个字,偏江无一妄依旧我行我素,每次叫他的名字时都一字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