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箐箐抬起眼睛,满眼水汽,哪怕是瞪大了眼瞳,也还是看不清眼前的牧亦琛。
牧亦琛再不看展箐箐一眼,转身走进病房。
“走吧。”
展箐箐木然跟着警察离开了医院。
那等在外面的病人,都眼巴巴瞩目着展箐箐被带走。
“这怎么回事啊?还救不救人啊!我们都等了半天了!”
护士们和医生不得不赶来安抚病人,甚至惊动了院长。
展箐箐心中的悲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展箐箐疲惫不堪,脑仁仿若爆炸。
勉强做完笔录,就被丢到空荡荡的看守所里,展箐箐瞪着看守所天花板的日光灯,看了一夜。
而江雨彤已经在牧亦琛的安排下住进了病房。
江雨彤的麻药消散,睁开眼皮就见到牧亦琛坐在沙发上。
他手撑着下巴,合着眼,小桌上黄色的台灯光投射在他的下颌上,越发显得轮廓精致,好似一幅油画!
江雨彤心中欢喜,他守着自己到天亮吗?
江雨彤喜滋滋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
几次睁开眼睛确定,牧亦琛还陷在沙发中。
“喂,展箐箐,有人保释你来了。”
看守将铁门打开。
展箐箐此刻浑身邋遢,白大褂上还有血迹,一双美眸凹陷下去,显得疲惫无神。
展箐箐看着眼前的小姨,心中愧疚深深埋低了头。
小姨匆匆接过文件签了,拉着展箐箐就往外走。
展箐箐知道小姨一直都在外省,何故忽然回来了,还碰上她这么狼狈的时候。
小姨伸手打车:“圣德医院!”
展箐箐有些躲闪,不肯上车。
难道小姨知道了事情,要她去和江雨彤道歉?
“傻孩子,你爹中风病倒了,还不快走?”
展箐箐听得,如是脑袋中了一棍,
惊慌跳入车子:“小姨,怎么回事?”
小
姨也锁着眉头:“听说公司不太好,我接到电话就飞过来了,人送到圣德医院,你却不在,我打听了情况又来接你。”
小姨本是一个利落爽快之人,连珠炮一般说完,就定定地看着展箐箐,眼中满是打量。
展箐箐知道,小姨此刻满是担忧,却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问她。
她也闭上眼睛佯装困倦。
车子一路来到医院,展箐箐进入医院,接受的全是同事异样的目光,她也顾不得了。
脚步加快冲到急诊科,却听到同事说已经转到神经外科。
这就意味着他父亲脑部出血,情况比预计的还要危险!
展箐箐连声谢谢也未曾说,急匆匆就冲了出去。
“这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说明都是误会?”
“怕是医闹吧?”
展箐箐听在耳中也无暇顾及。
母亲正带着父亲拍完了ct磁共振,护工推着病床从检测室内出来。
展箐箐看着病床上紧闭双眼的父亲,又见憔悴异常,几乎站不稳的母亲。
委屈恐惧的泪水硬生生地被展箐箐逼了回去。
家中只有她一个,此刻她必须坚强。
展箐箐接手了照看工作,让母亲坐着休息。
母亲一边哭一边说,颠三倒四,不过展箐箐也大概弄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
原来前几日有风投公司来谈合作。
展箐箐的父亲展宏很是高兴,接待了两天才发现这些人不是来谈合作,而是来谈收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