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苦人家的孩子，很多都是在一处大宅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孔锦颐低头说道，“但是他们现在全都不在了。”
“夫人这样做只是希望为您未来择婿时更有底气。”
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孔锦颐瞪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抱歉，钟某失言了。”
“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跑跑跳跳。”孔锦颐把脸埋在臂弯里，“甚至还行侠仗义过好几次，我一直觉得我应该是闯荡江湖的侠女。”
钟行舟笑而不语。
“总比现在要好。我看似自由，实际上根本不自由。看似每一步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实际上只要偏离他们的航线一点点，就要立刻纠正，掌舵的从来都不是我。”
“再厉害的船长也离不开水手。”钟行舟轻声说，“当然，再厉害的水手也必须填饱肚子。”
孔锦颐接过菜单，一边说着“也是”一边点了最贵的吃食。
“今天华裕出院，他大概率会来府，我也一定会告诉他你的所作所为，你好自为之。”
钟行舟点点头，勾勾手指让她把头凑过来，他哑声笑道：“大小姐，您觉得我趁这个机会把你灭口怎么样？”
钟行舟知道她是会害怕的，所以故意亲眼看着她打了个寒颤。可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即使是害怕，孔锦颐还是壮着胆子，眼波平静地抬头看着自己，开口道：“你试试。”
“倒是不怕死，勇气可嘉。”
这时小厮端着一大盘餐点走过来，稳稳地放在两人面前。孔锦颐没什么架子地吃了起来，钟行舟倒是起身先去结账，再规规矩矩等待大小姐吃完再终于开动。
……
相顾无言的早餐时间在天大亮时结束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巷子，钟行舟在报童那里买了两份报纸。
这让孔锦颐想起在他屋内发现的报纸，这也是一个值得怀疑的点。
钟行舟将报纸一合：“大小姐打算去哪里，我送您。”
“我今天哪里也不去。”
孔锦颐打算在钟行舟和父亲对话之前先告诉父亲钟行舟做出的事情，然后再想办法告诉华裕“你要登门拜谢的人就是始作俑者”这件事。
钟行舟知道她意图何在，不再多问，跟着她继续往孔府的方向走。
孔锦颐低着头慢慢走路，想着这件事情还是顺利的有些蹊跷。
“大小姐，您为什么只有一只耳朵别了耳夹呢？”钟行舟站在她左边低声问。
人群穿梭在街道上，小贩的吆喝声，有轨电车“嗡”的混声，有的人牵着孩子，有的人拉着行李，喧哗声不绝于耳，好像都在这一刻袭来。
“大小姐？”钟行舟低头靠近她耳边，微微抬高了声音。
孔锦颐毫无察觉，直到肩膀忽然被钟行舟拍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嗯？”
“您……”
丰富的应对经验让孔锦颐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刚才解释：“哦，刚才我走神了，怎么了？”
“没事。”他不再提耳饰的事，“突然想到大小姐面试的事情，女学教会学校还有望城小学校都试过了吗？”
孔锦颐觉得他是在瞧不起自己：“你放心吧，我孔锦颐就是不靠孔家也能活下去。”
“您别多想。我只是想提醒大小姐分散太多注意力在太多事情上，所以事事遇阻。”
他说的有理，但孔锦颐不想在他面前认理：“自身难保的人就不要多管闲事。”
两人走回孔府，刚好孔安蒙和孔锦菱一前一后走出来，他们正要去上学。按往常，小方会先送二小姐，再送路远一些的二少爷。孔安蒙大四课不多，所以从宿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