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是头也不回走出尚菊坊,未央气地冲他背影大骂:
“好你个狼心狗肺的林七安,别以为你现在当了议郎你就多了不起了,晚上要敢让姑奶奶赔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
紫禁城,东宫。
许昌一早被传唤进宫,建成太子却是故意晾他在书房站了半天。
没得到建成允许,他也不敢坐,就这样干站了半天,竟是腿都站酸了。
“哎,都是我妄言,没事打什么包票,现在得罪了太子…”
他伸手敲了敲酸痛的腰背。
“许学士,嘀咕什么呢,可是在说孤的坏话?”
建成被一帮人簇拥着来到书房,许昌立刻跪下,惶恐道:
“臣一时疏忽,未能察觉林七安暗自修好御兽园,还望殿下降罪!”
建成锦袍一撩,双手扶膝端坐在书桌前,脸色阴沉看着地上许昌。
他不说话,许昌也不敢抬头,书房两侧的宫人们面无表情地低垂着头。
一场狂风暴雨仿佛即将降临。
“许学士…”建成终于开了口,语气却是冰冷到极致,“绝无可能四个字,这两天总在孤脑海里回响,孤很想知道,林七安是如何打破你的判断的。”
许昌微抬起身子,拱手回道:“昨日陛下回宫后,臣派了几名石匠前去查看,他们说,林七安是用一种特殊的材料黏合了碎石,填补了墙缝。”
“那都是干了几十年石匠活的老师傅,就连他们也从没见过这种材料,与寻常建筑用的泥土浆料完全不同。”
“够了!”建成怒拍桌面,大喝道,“孤把你叫来,不是为了听你夸林七安多聪明多能干的!”
许昌立刻趴在地上,哆嗦道:“臣知罪,臣又问过那些参与御兽园建设的工匠们,他们说林七安发明了一种叫水泥的东西,那东西是用北郊矿场无用的废石烧制而成,他们还说,在烧制时,看见一蒙面的黑衣男子出手相助,那男子身负异能,竟能徒手御火,是这水泥能成的关键人…”
“黑衣男子?”建成来了兴趣,整个身体放松地向椅背靠去,双手交叠在一起,琢磨着黑衣男子的身份。
他想了一会儿,用眼神示意宫人扶起许昌,又问道:
“你说,这男子是谁的人?三皇子,庆怜公主,还是…父皇?”
许昌微垂着眼睛询问道:“殿下是怀疑圣上暗中出手相助林七安?”
“不然呢!”建成霍然起身,怒吼道:“难道你没听见昨天父皇让我给那些野铁匠工钱?你说,区区十几两银子,父皇缺这点钱吗?”
许昌附和道:“即使是微臣,也不在乎这点银子…”
“所以呢!”建成抄起墨案朝地上猛地一砸,“父皇就是要打我的脸,就是要让我难堪,你有没有看到昨天那几个皇子嘲笑孤的眼神?你说,再这样被父皇抓住把柄,孤这太子之位还能坐几天?”
许昌与众宫人一齐跪下劝道:“殿下息怒,那林七安现在在宫里当差,区区一个议郎职位,我们想整他,还是轻而易举!”
“呵。”建成冷笑一声走出书桌,“他林七安是什么东西,值得孤来对付?我在意的,是他现在究竟有没有站到哪位皇子的队伍里。”
许昌皱眉道:“御兽园一事事出突然,那林七安这几天也忙得团团转,料想他一时还找不到保护伞。”
建成紧皱的眉头舒展些许,对身边宫人道:“憋屈了这么多天,孤要出宫好好放松一下,去上次的妙音坊转转。”
许昌脸色一变,抬头欲劝,建成先他一步蹲在他身前,冷笑道:
“许学士想说什么?韬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