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歉意，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沈辞变成今天这样，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是很机灵吗？不是很聪明吗？即便面对他的各种刁难，都有办法让自己把伤害降到最低，为什么这事就那么愚蠢呢？
为什么不再向之前对他求救，沈辞——你是变了吗？
什么都说不出来的秦思业，只能像一座大山样的站在沈辞面前。他连抬手给她别一下额前碎发的力气都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别她额前碎发这个动作做了十八年，是刻在基因里面的，但此时此刻，不熟悉像从未有过。
警察说，对方未遂，即便未遂，她一定很害怕吧。就跟她遭遇泥石流一样，盼着他来救她。而他呢？
秦思业感到胸口剧烈的抽痛，他好像悔了，好像不知所措了。他该说些什么呢？沈秘书，你可真是厉害啊，居然还能杀人。可这话能说吗？
三年，早已习惯开口必带刀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仇恨，可就是这么奇怪。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急需他温暖的沈辞，缓慢的半蹲下来。他蹲在沈辞面前，颤抖着手去触碰着沈辞紧紧攥着毛巾的手，可在见她指关节都红肿以及有血，秦思业又停下了动作。
他该死！他真的该死！
她八岁到秦氏集团，爷爷对他说，要好好保护她，十八年，他一直都做得很好，哪怕沈辞成长期间遭遇太多，他都没有食言，现在——终究是他食言，终究是他辜负。
“小辞……”
三年了，秦思业再次唤出这个，他比任何人叫的还要多的亲昵昵称，却如刺在喉，他疼，很疼，三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他好久都没有这样的唤过她，看着她。明明从她到他世界的那刻起，他每时每刻都能温柔轻柔的看着她，唤着她。
一个人的感情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吗？如果是——那就是不爱。
他可能真的没有爱过沈辞吧。可秦思业又很笃定，如果他不是爱，跟她又怎会变成这样呢？
秦思业接到警察电话起，他就懵了，他无法相信沈辞杀人，但如果沈辞真的杀人的话，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他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这个世界上能伤害她的人，只有他自己！
只是秦思业还未在脑海里制定将她带走的一切计划时，他以为眼神依旧无法定焦的沈辞，却一下抓住了他停在面前迟迟不肯落下的手道，“秦总，我这副惨样，您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