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人来人往，都在议论昨晚的火灾。
我喝粥时，竖起耳朵听了一点，听到家被炸干净时，心里松了口气。
村里不比大城市，也没有监控，消防来的时候家里已经烧干净了。
目前是正在调查中…
这一切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警察走访调查时就会发现我的存在。
退掉招待所的房子，我买了下午最后一班车回了清北。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雪。
出租房里，还有方岩吃了一半的外卖。
他这个傻子，是听出来我说话不对劲才跑过去找我的吧。
把家里卫生简单收拾了一下，我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默默盘算着自己剩的钱，过完年开始，老师妹妹就不再收我的钱了，每次都被退回。这半年多大概攒了一万多一点，这点钱也不够给方岩付首付啊，想到这，我心里难受了起来。
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方岩。
说来好笑，我现在感觉自己像个濒死的老人在盘算给孩子留下什么遗产。
如果昨晚方岩没来的话，我大概会和何杰同归于尽。
很抱歉，把方岩拖到了我的肮脏世界里。
希望他不要生气。
眼睛有些干涩，我起身去拿床头柜里的眼药水，里面多了一封信，是老师妹妹寄过来的。
我完全不记得她给我寄信。
我慢慢打开信封，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清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
黎民，我太迟钝了，一直以来我都在恨你，恨到忘了去思考。
今年开春，我回国住了一段时间，仔仔细细的清点了姐姐的所有遗物，她书里夹着一张你的照片，照片后面写着：我想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可是不舍得这么美好的你。
以前我是懦弱的，不敢面对现实，只敢愤怒的谴责你。过了这么多年，那些证据早已不复存在，但是这次我想相信你。
说起来，我也是当你姐姐的年纪，看到你现在有了好朋友，我很开心，他为了你联系过我好几次，每次都信誓旦旦的要我相信你。
姐姐的日记里写过，她希望你有好朋友，希望你过得开心一点。但是我却毁掉了姐姐的愿望，看着你堕入黑暗，还讽刺了你。
对不起，我不及姐姐一半善良。
你给我汇入的钱我从未用过，物归原主。
之后的日子里，希望你能真正开心一点，希望你顺遂平安。
再一次致歉。
——
我的脑海中升起一连串的疑问。
方岩他怎么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却不告诉我。
为什么，他对朋友这么好吗。
这个世界上，唯一相信我，爱护着我的人就是方岩了。
我把银行卡放在了信封里，在封面上写下：方岩，谢谢你，一定要拥有自己的房子哦。
我不在后，方岩会看见的。
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的了。
他是我留在这个世上的遗物。
我骑着车在城市里穿梭，这是我第一次慢悠悠的欣赏这座美丽的城市。
后来的事开头已经说过了，我去了售楼处跳楼，快速下坠瞬间，我浑身清爽，彻底解脱了。
意识还没消散前，我在心里默念：方岩，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活着我才能放心。
———
好像做了一场梦，天旋地转间，我双手胡乱扑腾，想要抓住一点东西，却只有虚无。滴滴声在我耳边立体环绕，我烦得捂住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