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心里对那个人的恨就越发的清晰。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如果不是他,母亲不会死,外婆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最终痴呆恍惚病痛缠身,自己也不会……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世上也不会有自己的存在吧……
林子期靠在床头,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林子期住院三天,每天下午夏翛然都会准时提着一个保温饭盒来医院。
今天他依旧很准时,一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林子期侧着身子倚坐在床上,嘴角上扬着,但是神情却十分地悲伤。
夏翛然眉头一皱,叫道:“林子期。”
听见声音,林子期转过头,夏翛然已经走到病床前了。
“夏,夏教授。”林子期连忙抹了抹眼角的泪,情绪不怎么高地扯扯嘴角。
“怎么了?”夏翛然把煲好的汤放在床头柜上,看见上面的果篮,问:“有人来过?”
“没事,我叔叔刚刚来过。”
林子期看着他放在旁边的保温饭盒,心里溢出淡淡的暖意,这几天夏翛然每天都回来看她,每次来都是提着这个保温盒,前天里面是猪脚汤,昨天里面是鲫鱼汤、不知道今天又是什么。
夏翛然拖了个椅子来坐在床边,问了几句她今天的情况,见她低着头,兴致缺缺的应着,刚才听她说她叔叔来过,这让夏翛然很惊奇,她住院三天了好像没有见她父母来过,所以就问了句:“你住院这几天怎么你爸妈都没来看你?”
林子期的背脊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僵直着,抬起头看着夏翛然,眼里如同结冰的湖面。
“爸妈啊。”林子期看着夏翛然,勾了勾嘴角,却不见半点笑意:“死了,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住在疗养院的外婆。”
夏翛然从未见过林子期这样,
他是听姜黎说过她的家境不好却不想竟然是这样的,知道自己触及了她心底的伤痛,不由得一阵揪心。
“夏教授,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美满的家庭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惬意的童年的。”
林子期望着夏翛然英俊的脸颊,他今天穿了一件古驰的藏青色呢大衣,里面是同一品牌的西装和圆领灰色毛衣,看起来魅力十足。
林子期略带讽刺的轻笑一声:“像您这样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林子期。”夏翛然很想告诉她其实他懂,那种感觉他曾经也经历过,可是看见林子期一脸的冷漠他却什么也说不出。
“夏教授,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经历多少事情才能做到真正长大呢?”林子期望向窗外飘零的银杏叶,自顾的说:“其实我也想像小王子那样永远长不大啊,永远守着玫瑰花不是很好吗?”
“林子期。”夏翛然把手掌放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嗯?”林子期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无论以后还会经历些什么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林子期定定地看着夏翛然,有些震惊他这句话的意思,怎么听着怪怪的,像情人之间的话语,林子期连忙否定心里的想法,用一贯和夏翛然调侃的语气说:“别,小猫教授,这个学期我已经被你弄得够惨了,我可不想再被记警告。”
要说林子期最擅长什么,当然就是这伪装的功夫,还有就是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真实情感隐藏在内心深处。
听见那让人有点恼怒的称呼夏翛然也没有生气,反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说:“我不知道一个警告的处分对你有那么大的影响,你应该直接和我说的,要撤销它不是难事。”
林子期一怔,明白他说的
意思,刚刚才平复下去的情绪又升了起来,面上看似平静,但抓住被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