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沱花,花香迷人。前面步入花海的几百少年,几乎都被花香所惑,除了十几个定力高深者幸免于难,但仍然寸步难行,只能原地调息自保,更不用说寻找西门了。
再来看被漫沱花迷惑的几百人,或手舞足蹈,或捶胸扬爪,或仰天大笑,或痛哭流涕,大概都被幻觉所挠,不能自拔。
权力金钱与美色等欲望的追逐,是人性深处不可磨灭的贪婪。没有人能躲过,即使这些十来岁的少年,也被欲望所扰。
无欲则刚。
当我说出漫沱花时,季云不禁一愣,因为他来自西域,知道此花蛊惑人心。
于是,我便问他:“可有破解之法?”。余青,楼权与赵川同时望向季云。
“此花毒确有一法可解”,季云有些犹豫,“在西域,有一种解药叫化沱,含于口中或按于迎香穴便可化解。不过,目前我们没有解药,也无法冒然闯入施救,否则,我们也会被幻象所惑。”
“这如何是好?难道我们被困于此不成?”赵川很是急躁。
就在大家焦急不堪之时,一阵南风吹来,将漫沱花香吹到花海外面。
花香四溢,我们开始进入幻觉。其他人为什么笑或哭我并未在意。而我,时笑时哭。笑,是因为看到义父在给我熬参汤;哭,是因为看到了自己前世是条鱼
“啪啪啪”,只感觉脸上疼痛不已。可能受花香浸挠不深,我们几个被余青用手扇醒了。
“怎么会这样?”我疑惑的看着余青,“难道美丽是漫沱花克星?为什么我们四人皆被迷惑,而余青却安然无恙?”
余青见我看她的眼神怪异,便拿手中的五色花打我的头:“长的美,也是错?!”。
“五色花?难道是五色花?”我吃惊的大叫起来。
原来,五色花之所以长在这里,是为漫沱花而生。
明白了这其中奥妙,我吩咐其余四人,将余青手中五色花花瓣分开,每人嘴里含上一片,将剩余的花瓣分头分给花海里中毒的少年才俊们。
连我们在内,大约有五六十号人能够利用五色花来化解当前的迷幻。其余上百人因吸的过多,一时难以清醒,只能留在西门,好生调养。
“侥幸通关,但仍要恭喜,看来你们中间有高人。”突然花海西门口冒出了一位黑衣使者,看年龄不过二十,但中文说的并不流利。
“狼山?对,他就是狼山!”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位黑衣使者。
听义父说过,五年前唯一的通关者,倭奴国人,使得一把好剑。
“对,我就是狼山。幸运不会总是跟随你们。朝西走,上了山坡,有石碑处,便是第三关关口,但最好别拿生命去赌。”狼山说话时,眼一直是闭着的,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的不屑。说完,便消失在一阵青烟里。
虽然不喜欢狼山的冷漠,但他的暗示让我们处处小心。
此时,已日到中午,鱼羯山的太阳,更加毒辣。而我,双腿开始犯病,剧痛不止,即使吃了义父配的镇痛药,但仍然不能走路。
我已认定自己命不长久,于是让楼权带着大家先走,不能因我而耽误了大家好事。
一路走来,我们这个四五个人的小团队,相互帮忙,相互照顾,虽然不足两天时间,但已肝胆相照,相濡以沫。
“就是背,我也要带上你。”楼权边说边哽咽。
“是的,我们不会放弃你,我们轮流背”几乎赵川和季云异口同声的说。
而余青,一言不发,只是含泪的看着我。
我明白,这是灵意相通的心照不宣。
扭不过他们四人,我只能躺在他们背上,一步步往西边山坡上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