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了。
这位积年的元婴大能对气运命理之道颇有研究,早就看出姬毓尘虽然天资不凡,心性也是不俗,可惜却受运势拖累,莫说印证大道,就连保全自身都难以做到,可谓命途坎坷,磨难重重。
更别说他这劫难中,许多就是由“女祸”引起。何谓女祸?自古以来,由绝色美女引起的争端就不绝于世,殊不知不光美女,似这等古今罕见的美男子,引发的争端也丝毫不少。
而后来晏灵妃纠缠姬毓尘一事,正应了碧波潭主的批命。
在这种情况下,碧波潭主自然不愿爱女和姬毓尘牵扯过深,在他的反对下,最终的结果就是姬毓尘远走,万妙夫人因此黯然神伤。
其后数年,万妙夫人心灰意冷之下,接受了一名青年才俊的追求,与之结为道侣,可惜世事无常,那人在一次闭关中急于求成,陷入走火入魔之境,没过多久就陨落了。
万妙夫人虽然与此人结契,更多还是为情所伤后自暴自弃的选择,固然因其人之死产生了几分伤怀,可她一直未能对姬毓尘忘情,孀居孤寂之中,更是对当年情缘难以忘怀。
这一番情路纠葛,自然不会尽数告知姬璇真,万妙夫人只以旧识代指,但她先前失态已显露端倪,姬璇真何等冰雪聪明,结合她所言早将实情猜的八九不离十,万妙夫人亦知瞒不过她,二人只不过心照不宣,不曾将那窗户纸捅破罢了。
万妙夫人言毕之后,仍然忍不住对着姬璇真怔怔出神,眼前之人与其父无论在容貌还是神态上都颇有肖似之处,对她而言如同重温昨日记忆,对内心的冲击实非一时半刻能够平复。
半晌之后,她终于回过神来,对姬璇真问道:“元君造访寒舍,莫非是与令尊有关?”
姬璇真道:“的确如此。不瞒夫人,我前些日子得知,家父遗骨正在碧波潭中,为人子女者总不好令尊长遗体流落在外,故而冒昧前来,恳请夫人相助。”
她本以为以父亲和万妙夫人的渊源,此事应当不难处理,不料万妙夫人苦笑一声,叹道:“不是妾身不愿相助元君,只是此事妾身也是无计可施。”
姬璇真不禁疑道:“此话怎将?还望夫人明言。”
万妙夫人说到此处,却不知为何迟疑起来,犹豫道:“······不知元君与令堂关系如何?”
这话其实已算得上冒犯,纵然万妙夫人与姬毓尘有纠葛,算得上姬璇真的长辈,但无论如何妄自探询他人亲缘关系,着实是大大的失礼,尤其是她说到“令堂”二字时,已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怨愤流露出来,颇有心气难平之意。
姬璇真一见她神色,便知万妙夫人对自己的身世亦有了解,想来这并不出奇,姬毓尘与她本就有一段情缘在前,甚至遗骨所在亦是她的道场,可见二人着实关系匪浅。
而且她言语中的那股怨愤也并非针对自己,如此看来,此事和晏灵妃竟然也有不小联系。
此刻姬璇真和万妙夫人的谈话,已算得上是开诚布公,所以她并未遮掩,坦然言道:“家母对子女后代并不在意,我周岁之后,便由父亲送到恩师膝下,之后再也未曾见过家母。”
这在凡俗之中决计难以置信,可在修士眼中却是正常之景,乾元界中人族道统传承的根基是师徒相继,纵然有血脉相承,说到底父母行的也是师长的教化之职,故而师徒之间的联系远远比血缘联系要紧密。
万妙夫人一听,不由冷笑一声,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恨意来:“果然如此,她已将姬郎当作了执念,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在乎了!若非是她,你父亲也不会身死!”
万妙夫人的心态颇有奇异之处,寻常女子若是得知自己的情郎与旁人生下了一个女儿,那女儿还到了自己面前,多半会心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