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之后,极恶老祖先是寻到暗门,逆转功法,将一身玄门法力尽皆转化成魔元,以血河谷秘典重铸根基,又将几件保命的法宝重新祭炼了一番,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
他将自己所为又仔细回想思量了半晌,犹觉不足,又取出一枚易颜丹服下,对照水镜揉捏片刻,不消一会儿,水镜中原本属于秦绍阳的那张容貌便消失不见,重新出现的是一张高鼻薄唇、眼窝深陷的青年男子面容。
易颜丹,顾名思义便是可以改换形貌的丹药,甚至于能将一个人的骨骼面相彻底改变,在凡人看来自然是神异无比,只是在真正的高阶修士眼中也不过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小玩意罢了。
极恶老祖用上这种丹药,倒也没指望那些大能就认不出这具肉身原本是属于谁,只打算少些麻烦,毕竟他眼下修为不曾尽复旧观,想要讨好大衍宗的门派又着实不少,若教这些人认出他这“欺师灭祖”的叛逆,少不得又是一番纠缠。
如此这般,极恶老祖才对着水镜满意的点了点头,离开了这处洞府。
三日之后,一名身着灰袍、高鼻深目的青年出现在了边风镇,他像无数个路经边风镇的散修一样,径自向着市集而去。
边风镇位于血河谷和真我观交界之地,方圆七十余里,与整个乾元界相比,连说句弹丸之地也算是抬举了它。
不过也正是由于这种原因,这两家魔道大宗都不曾重视于此,无门无派的一些魔修经常在此停歇,长此以往边风镇也就成为了一处流通之地。
在这种地方向来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皆有,这样一来,一名貌不出众、修为也仅有筑基的青年出现在边风镇,就好似一滴水珠落入了大海,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极恶老祖要的也正是这种效果。他穿着不起眼的灰袍,不动声色的向一处摊位走去,任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修士,不光肉身刚在修界搅起了不小的风浪,连壳子里装的也是一名积年的老魔。
极恶老祖在摊位前蹲了下来,他面前整整齐齐摆着一排凌肃花,这种白色的灵植枝叶纤长,末端微微卷曲,周身弥漫着淡淡的灵气,其香气甫一入鼻,便予人神清目明之感。
这些凌肃花年份约有百年,品相不差,不过极恶老祖所为只是掩人耳目,灵植品相如何根本无关紧要,因此他大略扫了扫,便道:“三株凌肃花。”
那摊主应了一声,取出石盒,将三株凌肃花小心的放了进去,随后递给了极恶老祖:“承惠十枚中品灵石。”
此言一入耳,便是极恶老祖也忍不住抬起头,言语中不掩惊愕:“凌肃花如今怎卖的这样贵?”
也难怪他如此,两年前秦绍阳曾买过这种灵植,十株总共也才百枚下品灵石,哪知短短两年过去,价格便翻了数番。
那摊主是个宽额阔脸的中年修士,听得此言也不恼,只笑道:“想必道友是出关不久,对近来发生的事都不大了解吧?”
极恶老祖表现的毫无缺漏,仿佛他真的只是一名寻常散修,神情中难掩好奇:“不瞒道友,我之前闭关半年,日前刚刚出来,莫非有甚大事发生不成?”
那摊主点头道:“这就难怪了。凌肃花多生于平州,买卖多由罗天盟把持,如今罗天盟已被大衍宗围困月余,凌肃花被断了来路,价格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极恶老祖因这具肉身之故,本就对大衍宗分外关注,眼下听闻这等事情,免不了要多问几句,故而一面将灵石递给摊主,一面追问道:“无缘无故的,大衍宗为何要对付罗天盟?”
那摊主只当他年轻人好奇,况且既做成了生意,也不介意多说几句,便将听来的消息又告诉极恶老祖知晓:“只听闻是罗天盟与松鹤派相互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