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索家族的败落。
其实当每一处和乐融融的假面撕下来,生疮化脓的仇恶冒着绿色的苔长在人脸上,竟只让人觉得寻常。
一种触目惊心的寻常。
我叹着气,将餐叉放下来,“莫尔索,不要做多余的事。”我直接控制最好控制的,打碎链条中最薄弱的一环。莫尔索紧挨着我,最后瞪了一眼马尔福,又低头闷不做声地用叉子搅碎苹果派的内馅。
马尔福觉得自己赢了,又得意地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这个人也变得不那么有趣了。
“走吧,”我对莫尔索说,“陪我去休息室坐一会。”
他点点头。我撑起笑脸告诉长桌上诸位,我和他将失陪片刻。所有人都表示理解,并且体贴的声明此刻没有人会回到休息室。
马尔福倒是想跟上来,不过被扎比尼拦住了。
我们走在一楼的长廊上,当走过楼梯时,莫尔索突然说,“这不是回休息室的路。”
“当然了。”我靠在一旁石柱,盯着对方被月光照亮一半的脸,“你已经猜到它通向哪里。”
密室。
【打开】
在身旁之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中,我对着雕刻蛇形纹饰的水龙头说着蛇语。被修缮之后的水龙头仍像之前一样被打开,露出漆黑的洞穴。
莫尔索深吸一口气,突然抿着嘴露出苦笑,“我猜,你现在这么纵容马尔福,就是因为当时我没有过来找你对吗?”
“我听你的话,留在休息室照顾那些蠢——那些成员,但是你却需要一个能够过来拉你一把的人。”他说,“所以,你到底需要的是什么呢,派丽可?”
或许他是我见过的将怨怼说得最温和的人吧,但是我不会同情他。莫尔索答应过我,他会成为我最信任的左右手,如果他想像马尔福一样犯蠢,那就是他彻底忘记自己的承诺了。
“我需要一个帮手。”我又问他,“你认为你能够担当得起我的信任吗?”
对面的人笑容逐渐消失,嘴角下撇着打量我。这时候他与我照镜子的时候有些相似了,像是被套进同一个壳子一样。
又过了一会,他叹着气把胸前的徽章扶正,低头看向洞穴,“蛇怪还在下面吗?”
“下面藏着一只蛇,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下去看看它。”
“一起。”他念叨着,“好吧,这是我们的秘密。”
“对了,下去之后别说你的巫师亲属,它不喜欢。”我叮嘱,“你要学会让它喜欢你。”
莫尔索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他在害怕。于是我将手递给他,“别担心,我会陪着你。”
密室里,之前刚放进去的魔药还在熬制,迪明迦就卧在由干草铺成的垫子上看着我们两个。莫尔索看不见她,只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下熬着一锅魔药。
“他怎么才能看见你?”我对迪明迦说,“我们还得有一个帮手,至少,我可不想到时候一个替我们善后的人都没有。”
“等他死了。”迪明迦回答,“或者说,将死的时候。”
莫尔索只能见到我一个人在用蛇语说话。过了一会,我告诉他那只蛇今天不想出来。
“不过,下个满月之后的第三天我们还得过来一趟。”我说,“到时候我会喝下药水,你在洞穴口处等我。如果在约定好的时间之后我还没有出来,你就下来。”
我捧着他的手,“阿尔贝,我给你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如果成功,我们将站在整个世界的顶峰。”
我从他的眼中看见一个疯狂的自己,又从那个自己的倒影中看见一个同样陷入疯狂的人。他没有问我具体的计划,只是沉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