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弗里西娅,我已经准备好门钥匙了。”
“可我爸爸真的气死了怎么办?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要是由于我们,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永远也不能宽恕自己。你干嘛这么着急与我私奔呢?再等几天吧,他也不久于人世了。”
“一年前你也是这样对我说的,那时候你还指责我缺乏冒险精神。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还从附近租了一匹骡子,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让我再想一想。”
“弗里西娅,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再也无法等待了,所以你除了跟我走,还得跟我走。”
“你得让我想一想,懂吗?你应该明白,我们得等他过世。他已经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再跟你走,我们也不必私奔了。”
“这一点你一年前也对我说过。”
“说了又怎样呢?”
“我已经租好骡子,准备好门钥匙,这会正等着呢……老头子就让他自己照顾自己吧,还有莱丽莎和迪明迦在呢。”
“我不能走。”
“你能走。”
“我不能,我很难过。你知道吗,他好歹是我的父亲。”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这就去找我的叔叔,他巴不得我回去。”
“你去吧,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那里明天不想见到我了?”
“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起身查看。只见那从低矮的灌木空无一人,根本不会传出争执声。等到再抬头的时候,一个黑头发的男人坐在矮墙上。他皮肤呈现出尸体般的苍白,脸上满是病态的红晕。
肺痨鬼。
我赶紧关上窗户,祈祷他不会将可怕的绝症带进来。
等我再往窗外看时,男人已经消失了,我的窗沿上出现一粒刻有乌鸦纹样的银质纽扣。
【博克】
我没有伸手去抓它,而是将希望寄托于清晨的麻雀——它们会将这种落在窗台上的东西挤下去。
冬天在漫长的沉默中过去,六月的某一天,里德尔拖着箱子回来了。他不抱有期望地写信请我去车站看看他,但是我们都知道,莱丽莎不会让我走出这里的。
但是我还是去求她了,我说,我想去看一看火车。
莱丽莎盯着我的眼睛,其中的复杂情绪令我感到不安。但是我还是获得离开的许可,即使身后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护工。
“派丽可小姐,”护工凑在我耳边说,“那个就是里德尔吧。”
我看见汤姆·里德尔穿着整齐的巫师袍,正满脸笑意地和一个金发青年搭话。他看了这边一眼,又快速结束话题,带着箱子走过来。
“派丽可!”他张开手臂拥抱我,“一年不见,你长高不少。”
实际上,变化最大的应该是他才对。我必须得仰起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学长马尔福。学长,这是我的表亲伯德。”
“你好,伯德小姐。”那个金发青年冷淡地点头,我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是总与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子有些出入。
或许——他不应该看上去那么聪明?
好在令人窒息的社交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就回到孤儿院。因为冬天人员骤减的缘故,里德尔得到一间没有人住的房间。当然,我觉得莱丽莎也不想让别人与他混住。
“你的蛇呢?”我问他。
“死了。”
我点点头,随后关上门回到房间。蛇的寿命很短,身量短小的蛇存活时间更是短暂。我替那位死在不知何处的朋友哀悼,又转而去寻找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