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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2 / 3)

斥谎言。

“可以了,派丽可。”她坐在桌子后面,语调飘忽不定,“你不能总是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

“您说什么呢,教授。我从不觉得在您这里是浪费时间。您还记得我的爷爷吗,博金·博克,他夏天去世了。关于他的离去,我正有一些疑惑想请您出马解答呢。”

我拉开凳子坐在她面前,语气亲昵,“教授,我只有你啦。”

特里劳妮的表情显得有些悲伤,又表现得十分受用。可以处理的伤感与暗藏的得意在这张脸上拼凑出狡诈的美感,她似是考虑到我的情绪,将提起来的笑容又收回去。

我安静地等待她表现完礼貌上的哀悼,便说,“那夜博克爷爷离世,我梦到有一只乌鸦停在壁炉旁的一尊雕像上。”

“它敲击门扉。在第七次,乌鸦藏在距离最远的金门后。那时候潦倒的太阳变成一滩浓稠液体,我们的元素退回未被驯服的状态,世界的根系蔓延,收回它给予的每一处恩泽。‘因为它意图毁灭’,以破坏为名的蛇终究寻到此处,它杀死我们的太阳,刺穿每一个跃动而又孤独的心。”

“第七次?”

“有七扇门,分别由铅、铜、锡、汞、铁、银、金制成。”

【金属】、【门】、【蛇】。特里劳妮在纸面上飞快写下。

“因为它意图毁灭。”这位坐在桌后的女士喃喃着,接着,她的表情变得苍白,瞪大眼睛看向我身后。那里是塔楼的窗户,秋季的霜蒙了一层,只能看见白茫茫的天空。

“派丽可,”她伸出手,死死扣住我的手腕,“那是什么?”

“您是指窗外吗,教授?”

“树?”

“是树?”

“是......树?”

特里劳妮不断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重复这句话,她的眼神像是被钉在窗户上,嘴唇泛起不健康的白色,瞳仁也蒙上一层白翳。

这时候,钟声突然响起来了。像是还未过去的狂欢节,乌鸦飞过我们头顶落下的羽毛,风中飘散的蓟的冠羽。但是我知道,霍格沃茨是不会有钟的,它们属于伯德。

冰慢吞吞的爬上玻璃之间横竖分隔的铁条,像是充满生命一样探出尖锐的触须。它撑开我们的玻璃,安然地走进房间。

我走到窗口,又一次见到那颗苍白纤长的老树。

“教授!”沉思会的孩子们进来,打破这场古怪的会面。这时候我才发现特里劳妮教授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颜色鲜艳的挂毯无力地垂着,尾端逸散成灰。金属茶壶变成薄而脆的一团,我上前探了探,发现它们在我即将触碰时就变成炭一样脆弱的物质,快速崩解。

特里劳妮像是彻底消失这一段记忆一样,晕乎乎地抚摸着自己的水晶球,却发现对方在她眼皮子底下破碎了。

接着,这个可怜女人的眼睛开始不断瞪大,面部肌肉抽搐着,从喉咙眼里挤出骇人的尖叫。

她彻底疯了。

我烦闷地坐在医疗翼门口,听着庞弗雷夫人的抱怨,“以前就是疯疯癫癫的......她不适合教课。”

“教授会好起来吗?”我盯着她的眼睛。庞弗雷夫人不满地眯着眼,当她看清我的表情时像是被吓了一跳,“明天就会正常的,她可能太久没有休息了。”

“休息?”

我又想起早前受过诅咒的时候,当时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应该休息。那时候,诅咒在吃掉我的生命。这一次呢?

有什么也正在吃特里劳妮吗?

抱有连累他人的微小愧疚,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走廊上。

我现在一定像被人踹了一脚的狗。陌生的恐惧噬咬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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