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碌之辈。”
“碌碌之辈未尝没有出头之日,”我说,“或许等我老了,我也能像您一样对试图讨好我的小孩说,‘我曾经有一个朋友与你很像。’”
“或许会有那一天。”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有些轻松,“你也幻想过自己的将来吗?除开我们多次讨论的死亡世界?”
“当然了,先生,我希望未来能够住在一个温暖的大房子里,冬天能够去南方生活。未来,我的朋友们能够过上美好的日子,我们不需要介绍信,不需要有尚居高位的长辈,不需要在介绍时被人心中默数血统;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工作,每个人都有平等的工作机会,巫师只是巫师。”我顿了一下,“‘血统’将从这里彻底抹去。”
“巫师只是巫师。”他轻声重复我的话。
“当然了,如果我死掉的话,教堂会为我敲响丧钟。我希望我能够埋葬在一间教堂里,这是我的私心,当我死的时候,如果有人能够发自内心地认为我应该上天堂,那我会更加开心。”
“所以我得有一间愿意接受我的教堂,如果没有,我还得建一座。”
“教堂与上帝是麻瓜的。”他笑眯眯地提醒我。
“梅林的传说也是麻瓜的。”
“很好,派丽可,你会打破巫师与麻瓜之间的界限吗?”他转身从书架上拿出一卷羊皮纸,将它们摊开,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名字,“这是所有出生在英国的小巫师。”
他指给我看,“每一个,巫师家的,麻瓜家的。从他们出生开始,名字就会在这张纸上出现。”
我将手搭在纸上,划过一个个名字,“真神奇,那岂不是可以知道所有巫师的信息了?”
“他们有多少?”我问。
“并不多,至少在英国,与麻瓜相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提。”
“那可真危险。”我说,“因为人总是渴望更平等,至少在差距不大的时候,大家喜欢这样。我的意思是,巫师与麻瓜看起来差别不大,对吗?”
邓布利多似乎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将纸卷起来放回架子上。他盯住我的眼睛:“所以,派丽可,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阻止也不会赞成巫师与麻瓜接触的原因。”
“放任自流。”我概括他的观点,“然后将选择交给所有人吗?您觉得不会出现一个能够操纵所有人想法的家伙吗?”
“伏地魔已经这样做了。”我说,“他把所有人拖进泥潭,他使巫师仇视麻瓜,又使巫师互相仇视。我们变得猜忌、多疑、满是阴谋。”
“他注定失败。”邓布利多说。
“那就会有一个更加聪明的人再次尝试。”我说。
他扯扯嘴角,“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会想办法保护它,就像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
就像财主注视自己的财产,我心想,如果我能够拥有它,我会把所有人关起来,再将权力牢牢把持在自己手里。我从不信任那些整天幻想的蠢货,谁知道他们脑子发热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毁灭大家的事情。
“我们已经有一个社会的框架,尽管它破破烂烂,摇摇欲坠,但是我有信心将它变得更加完美。只要我给每个巫师想要的,只要每个巫师给我想要的,我们的观念就会变得一模一样,我们就能够创造出一个优秀的世界吧。”
“所以,你将那些与你想要的观念不一样的人关起来。”他终于放弃试探,慢吞吞地对我说,“派丽可,你是想建立一个国中之国吗?”
“您在指责我吗?”
“不,派丽可,你的理由完全正当,甚至理想也到了我这个老家伙无法挑剔的地步。”
“您在不满我们寻找认同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