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无患嘛!
所以她开始调制一些应急的药物,同时做好为婉贵人做紧急剖腹产手术的准备,以防万一。上个月,贾母曾经入宫一次,给她送来了她让代善找的那些药材。虽然这些药材的数量不多,但做两三次紧急手术的却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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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二,又是风雪交加。
十七皇子水霄穿着厚厚的冬衣,披着厚厚的貂皮斗篷,怀中抱着一个手炉,静静地站在怀山居前的雪地上。在他的身侧,明瑟为他撑着一把大伞,又与另外两个小太监站成一排,用身体为自家主子遮挡刺骨的寒风。
可水霄还是感觉有一点冷,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穿得这么厚实还觉得冷,一是因为天气,二是因为他的病尚未痊愈。不运动的时候,身体就会渐渐冷下来。
怀山居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怀山居的管事太监邹祝顶着风雪出来,恭恭敬敬地对着水霄,战战兢兢地回禀:“公主说:她身体不适,已歇下了,不方便接待殿下。殿下身体未愈,这样的风雪天气,就不要四处乱逛了,还是回去歇着吧!公主还说,殿下是兄长,原该她去拜见兄长的。只是殿下一直病着,她不便打扰。等殿下病好了,她再去寒香院请安。”
明瑟心中很为自家主子不值。正如那太监传的话:自家主子是兄长,临驿公主是妹妹,本该是临驿公主来寒香院请安的,可她从来不曾踏足寒香院一步。自家主子不计较她的无礼,以带病之身冒着风雪,到怀山居来探望妹妹,临驿公主居然敢给自家主子吃闭门羹!
而且,她说的那些话,也实在太气人!什么叫“四处乱逛”?什么叫“等殿下病好了,她再去寒香院请安”?殿下病不好,她就不来么?
只是,这些是主子们之间的事儿,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太监,实在不便当着外人的面插嘴,只得暗自忍耐。
水霄想过临驿公主对自己的态度不会好,但他没有想到临驿公主会这样无礼。
现在还不到午时,你歇的什么下啊?!还有那些不便打扰之类的鬼话,你怎么说得出口?找借口你都不屑找个像样点儿的吗?
想一想自己此行的目的,水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淡淡地说:“你去告诉十五妹,我知道她在计划什么。现在,我给她两刻钟时间起床穿衣,若两刻钟以后她还不见我,我便直接闯进去。到时候,不要怪我无礼。如果你们把门关死了不让我进去,我就直接去见母后。就说:十五妹病了,不知道请了太医没有?”
大冷的天气,邹祝的手心儿直冒汗,小跑着回去禀报了。
水霄站在怀山居外,看着风雪中紧闭的大门,心很冷,也很沉重。不由自主地把身上的斗篷裹得更紧了些。
他掏出一只怀表,打开表盖,默默地看着时间。离开了手炉的温暖,暴露在风雪中,拿表的这只手渐渐冻得发红发痛。没办法,他只好让明瑟拿着怀表看时间,让自己那只可怜的手,回到手炉的温暖中。
“殿下,两刻钟已经到了!”明瑟轻声说,声音有些压抑。
水霄默了默,又等了片刻,终于长长地叹息一声,迈开有些僵的腿,转身就走。
可就在这时,就听到身后“吱呀”一声,怀山居的大门被打开了。
临驿公主穿着厚厚的冬衣冬靴,裹着厚厚的斗篷,在太监宫女们的护持下,走出了怀山居的大门。
“十七哥既然把我从床上叫了起来,又何必急着走?”临驿公主的声音,幽幽凉凉地飘来,“这样冷的天气,衣服穿了一层又一层,两刻钟哪里够啊?我紧赶慢赶地穿了衣服出来,十七哥却转身就走。莫不是来消遣我的?”
水霄的脚步顿住,沉痛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