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心里快意,嘴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元春与水霄对视一眼。水霄脸上微现无奈之色,元春却觉得略有些好笑。这时代的人,文武之道才是正路,小团子莫非想为皇室子弟开辟一条商途?
太上皇心里微觉得失望,不死心地说:“叫他再抓!”
于是,众人又逗小团子去抓。小团子一只手仍抓着算盘,往晬盘里一瞄,伸手便把那块红艳艳的鸡血石印石捞在了另一只手里。然后他举起双手,大大地咧着嘴,朝元春挥了挥手,叫了声:“母,吼!”
太上皇笑逐颜开,觉得自己真没有白拿那块印石来!
抓周的当天晚上,水霄问元春:“你曾经让我看着点儿你的娘家,可还记得?”
元春点头:“记得啊!”当初她不放心贾家那些一个比一个更混帐的“爷们儿”,曾经说过水霄如果能分出一点人手就帮她盯着点她娘家的人。
“我娘家的谁又干了什么破事儿?”她问水霄。
若真有人干了什么破事儿,她也不奇怪。如今她是皇后,还是独霸后宫的皇后。贾家的那些“爷”心里羡慕一下卫子夫的娘家人也在情理之中——他们是不会去想自己有没有卫青、霍去病那样的本事的!
水霄轻声道:“我说了,你可别太生气!”
“放心!”我神经粗糙得很。
水霄便道:“第一件事,是尤家的尤二姐与贾珍、贾蓉父子均有染,从他们父子那里得了些财帛首饰。那些金银衣料就不说了,首饰包括一对翡翠镯子、一套攒珠累丝赤金头面……”
他把尤二姐从贾珍、贾蓉那里得到的东西详说了一遍之后,又说:“尤二姐是有婚约的人,又是这样的人品,如今却想悔了婚约嫁入贾家。你怕是得提醒一下家里人了!免得这些事闹出来,带累了你的名声。”
元春气结:尤二姐还是跟贾珍、贾蓉父子勾搭上了?贾代善和贾敬没管管他们?
又一想,觉得这事儿也在情理之中。
代善与贾母同龄,已经快八十岁了!就算她把他的身体照顾得再好,又怎么敌得过岁月这把杀猪刀?代善的精力渐渐不济、顾不过来是必然的。而且这样的事本就隐密,就算下人听到了风声,谁又敢把这样的事告诉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呢?若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收场?
而贾敬自从入了钦天监之后,就对天道和观星、测星之事越来越痴迷,据说如今常常住在钦天监不回家。贾珍贾蓉父子本性暴露、越来越放肆也在情理之中。
“那第二件事呢?”元春问水霄。
“贾赦被出族以后,没几年就败光了他从贾家带走的财产和邢氏的嫁妆。这些年,他一直靠贾琏暗中接济过活。这原本也无妨。但最近,孝恭王那边的人在接触贾赦,怕是想利用他们做什么坏事,不得不防。你叫人叮嘱一下你那个便宜哥哥,莫要一腔愚孝,被人利用了!”
元春一声叹息:“知道了!”
水霄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你也不用为这样的事闹心!我登基后查了查,这样的事不独你们贾家有,别的勋贵之家大多也有?谁家都有混帐子弟,谁家都有些混帐事,朕听到有些事情时,也恨不得把他们都抄家了!”
他将头埋在元春的肩窝里,长长地叹息一声:“元元,当年太`祖皇帝在设计袭爵制度时,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八大国公,门外的牌匾世代不换,但子孙都是袭官不袭爵。八公子孙若想袭回祖宗的爵位,让自己的品级与大门外的牌匾一致,便需要如你祖父那般,先领了实职,再积攒功劳慢慢升袭。这制度,原不是为了为难他们,而是希望他们不忘祖宗之志,竭智尽忠,永为朝廷柱石。1可如今看来,太`祖皇帝的一片苦心,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