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需要重新犁一遍。
这么折腾下来,半个月的插秧时令就过了。
过了时令秧苗的根扎不深,根本结不出粮食来!
老村长愁容满面直嘀咕:“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水真的来了,直接把土冲成了泥,应该改成水把土淹。”
“哈哈,二爷爷你还真诙谐。”
老村长见刘稷还能笑得出来,他只剩下摇头苦笑。
往西走到与门头沟交界的位置,两个村寨大半村民,都卷着裤腿,奋力地堵着往田里乱窜的水流。
门头沟位于刘家寨西北处,李家寨和许家湾则在更东边。
大水先淹过了门头沟,才往刘家寨这里淌。
如今在这里看到门头沟的许多村民,刘稷不用去邻村看,就知道门头沟的田地,全军覆没。
村民见刘稷来了,赶紧把他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明着情况。
“刘大哥,你可算来了!”
“杨渠村通往门头沟这边的主渠,不知道让谁掘了个大口子,我爹他们去堵了。”
“渠应该堵住了,水马上就流完,可这泡成稀泥的田该怎么种啊?”
他们自家种的亩田,大不了一亩只种半亩,剩下的半亩种秋稻,损失不大。
然而刘稷家将近两千三百亩田,只能种得了半成。
这回倒不是他们佃了田不想种,而是实在无法下地干活。
“要不这能种的边边角角,就让刘家寨包圆了吧,咱们先去佃别人的田。”
“说得对,刘家寨的兄弟们离得近,这季先让他们种,剩下的那些咱们村和另外两个村种秋稻。”
这时候土地的肥力有限。
春稻种下去,秋稻的每株产量,会减少两三成。
但大家宁愿吃这个亏,也不能让刘稷家的田荒着。
“刘兄弟,你发个话,大家就这么决定。”
刘稷正盯着减弱的水流出神,被三弟用手肘戳了一下胸口,才回过魂来。
“水快不流了,我们去杨渠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杨渠村的堤防是官府修筑的。
地方官府的水利工程,虽不像京畿重地那般,都是工匠们拿九族人头担保的。
但也绝不是说决堤就能决堤的。
刘稷要先把源头问题处理好,再来处理引发的泡水问题。
大家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同时也觉得这个节骨眼上,河堤破了口子,确实蹊跷。
当他们来到杨渠村时,除了之前来堵口子的村民,还有杨渠村的村民,和刀上带血的衙差在场。
刘稷看到衙差凑巧也在,心中了然。
没等他问,赵县令心腹赵成特意对村民们解释。
“这段河堤是附近的流寇团伙挖的,他们说想找你刘稷报仇,但你躲在寨子里不出门,干脆掘了口子,放水淹了你的田,下游的村民们都是受了你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