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苏母这么问,苏婉平静的心不禁悬了起来。
“那他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苏母不信,一边用刷子扫着磨盘上跳出来的玉米粒,一边斩钉截铁道,“你肯定跟人家说了什么。”
“哦。是说了几句。”
又添了一碗玉米粒进入后,苏婉放下碗,端开筛子,拉了凳子坐下。
她的腰实在太疼了,有空还得找村口的赵四叔赵跌打给看看。
“说了什么?”苏母似有穷追猛打之势,一定要问个明白。
坐在长凳上,苏婉扭了扭腰,边扭边不在意的说道:“我就请他回去了,毕竟不是一路人,而且那都是小叔的一厢情愿,太较真的话……不太好。”
苏母原以为苏婉单纯就是请人回去了,没想到还能掰扯个气死人的什么一厢情愿。
“什么不太好?要我说我说就是你眼光太高,眼睛太挑。我是弄不懂你,一个犹如天上掉馅饼的香饽饽放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好好把握机会,还赖你小叔头上。你小叔那是什么人?难道他说的话还不作数?”
苏母打从心眼里恨铁不成钢:“咱队上跟你差不多大的,没安家也有对象了,就你还没个着落。”
苏母的话说的很明白,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谁攀上谁有福。
眼下人家都主动上门了,就等苏婉点头的事儿,没想到竟然黄了,苏母越想越来气:“不知道你挑三拣四个什么!”
推了一阵磨子后,苏母实在想不通,好似跟她自个儿置气似的,扔下手里推磨的木棒,面色铁青的走向灶房。
推开门,苏母头也不回的撂了狠话:“你要有本事你就给我找个更好的回来!”
嘭!
苏母说完,狠劲地甩上了摇摇欲坠的木板门。
“那要……”
没本事呢?
苏婉很想这么问,耳边突然传来的摔门声让她噤了声。
苏母进了灶房劈柴准备生火做饭,砍柴刀咣咣地砍着发霉的烂木头。
“苏冬阳,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吗?就知道等着吃现成的!你爸要回来了看不打断你的腿!”
苏婉坐在院坝里,眼皮狠跳,她怎么不记得她家母亲大人指桑骂槐的本事如此之厉害呢!
吼一个,扁一个,简直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典范。
苏婉忍痛站了起来,叹息一声,认命地重新推动了磨子。
“哎呀,大清早的是谁那么聒噪?吵吵的苏小爷我连觉都没法睡!”
哐啷一声,正屋旁边挨着的粮仓用玻纤瓦搭的一处斜矮房房门被人从里面踹开,苏冬阳一身花衬衣,穿着二手市场淘来的破洞牛仔裤,顶着一顶假发,豁然跳了出来。
肩头上扛着破旧拉风录音机,两条大长腿相互交替,一前一后,歪歪扭扭跳着八十年代不着调的迪斯科。
听见身后的动静,苏婉回头,半边身子撑在棒子上,瞄着那跳的忘乎自我的男生,再细听录音机里断断续续播放的磁带——
不和谐的曲调,不在节奏上的舞步,苏家小爷沉浸其中,跳的忘乎自我。
“开口叫吧/
高声叫吧/
这里是全国皆兵/
历来强盗要侵入/
最终必送命/
万里长城永不倒/
千里黄河水滔滔/
江山秀丽叠彩峰岭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苏婉被苏冬阳这一“震撼”出场惊讶的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那么大。
要说苏家谁最强,全数苏家老幺哄他姐最强。
苏冬阳沉浸在热血沸